桂,也当了一次媒人。
而且,余大人这两天到底想了什么,与那天紧张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差太多了。
脸没红透、脖子也白净。
哦,耳朵没藏住,是红的。
陈桂乐得直搓手,道:“余大人愿意就好、愿意就好。”
最要紧的话说出来了,余璞喝了口茶,压了压噗通噗通的心跳。
别看他面上看着还稳,其实心里远没有那么平静。
“我是这么一个想法,”余璞顿了顿,继续说,“东家也知道,我父母并不在京里,婚姻大事总要由父母点头应允,我今早送信回乡、与他们提了这事。”
陈桂对此很是认同。
成亲之事,没有越过父母的道理,两地说亲,麻烦是麻烦、也容易耽搁,但很有必要。
而且,陈桂确实有了一丝好奇,余大人怎么突然就想通了?真是伯爷在翰林院里给足了压力?
他这么琢磨,也就这么问了。
余璞没有藏着掖着,哪怕很不好意思,他也把自己的思考与想法摆了出来。
与林大姑娘说亲,是他高攀,哪怕是女方主动开口,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他一个新科进士,除了学问与勤勉之外,能奉上的也就是“诚恳”了。
要让府里看到他的真诚。
他想与大姑娘结亲,不是奔着各种攀附的好处,而是,他真心实意想着之后能与大姑娘过好日子。
诚意在一些人眼里可能并不值钱,但余璞想,在诚意伯府里,诚意价值千金。
陈桂听得很认真,听余璞的迷茫以及思索,以及最后的结论。
不由自主地,他鼓起了掌。
这是他的习惯了。
恩科之前听了那么多学会诗会,听到精彩处就鼓掌。
反倒是余璞,自打入仕后就没再参与过那些,一时之间有些愣怔,而后领悟过来,道了声谢。
陈桂又问:“还有别的想法吗?”
余璞知道陈桂指什么。
身份家底就在这儿了,即便父母闻讯后急忙从家中赶到京城,他们也弄不明白侯府办婚事的议程。
他摇了摇头,道:“都听府里安排。”
陈桂颔首。
他想尽快把好消息送到府里去,就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余璞放宽心,一定能顺利周全起来。
送走了余璞,陈桂没有耽搁,立刻去了诚意伯府。
载寿院里,小段氏刚用完晚饭。
林云嫣作陪,扶着她在院子里走动消食。
院子里养了不少花卉,香气浮动,祖孙两人说了会儿花,又把话题转到了余璞身上。
“他能自己想通最好,若想不明白,我也只好作罢了,”小段氏低声说着,“嫁女儿,没有上赶着一定要嫁谁谁谁的道理。我能舍得出这张老脸,我也怕姑爷不好好待云静。”
林云嫣听得直笑:“您真能舍得出脸面?”
小段氏脚步一顿,哭笑不得。
重点是这个?
林云嫣被祖母嗔了两眼,道:“您放心,余大人是实在、诚恳,并不是榆木脑袋……”
正说着,一婆子从院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陈桂。
小段氏看到陈桂,眼神一亮。
等陈桂问了安,她拦住陈桂没让他立刻开口,自己道:“让我猜猜,我看你这精神奕奕的样,是我想听的好消息吧?”
陈桂点头:“您说得是。”
小段氏“哎呀”一声,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