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从单慎背后探头,惊呼了一声“好家伙!”
而后,重重打了个喷嚏。
里头酒味胭脂味以及那靡靡的味道太重了,这会儿风这么吹、雨这么大,都没散掉。
“大人……”师爷揉着鼻子,道,“这两人都有头发,应该不是道衡。”
“不晓得是哪家混账!”单慎低骂一声。
他知道京城纨绔多。
有些子弟,私底下乌七八糟的。
不过这种事,只要不闹到明面上,顺天府也管不了。
除非和苏轲似的,被人光着屁股撵到街上,还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被押进衙门里。
当然,押进来也就那样,家里领人就领回去了。
再怎么骂,那是御史的活儿。
今儿这种,纯属这两人运气差了点。
“等下拎回去,”单慎道,“醒酒后交代完道衡的事,再让他们家里来领人。”
单大人毕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
除了第一眼刺眼了点,现在嘛,还行……
证据是不少,起码这些证据都是女子。
跟前回比起来,是个小巫。
这么想着,单慎上前弯下腰,亲自掀开了其中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来一张年轻面庞,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拼一块十分英俊。
也十分眼熟。
师爷上来一看,哎呀道:“这、这不是刘公子吗?刘靖大人家的公子。”
这么一提,单慎就记起来了:“刘大人自己能耐不错,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来……”
单慎越想,越是摇头。
他自认与辅国公关系不错,也觉得刘大人在对待徐家事情上有些问题,但总体来说,刘大人还是可以的。
这么多年当朝做官,勤勉负责,没出过岔子,且无论与什么衙门配合都挺不错。
就是养儿子,出大岔子。
有刘靖三分学识,也不至于去学会舞弊、戳穿后毫无还手之力。
有刘靖三分自重,亦不会这一地乌七八糟的。
师爷亦在不住摇头:“可怜那位外室姑娘,怕是要伤心了。”
玩得这么刺激!喝得这么烂醉!
他们都站在这儿了,地上一个个的,别说清醒了,睁眼的都没有。
单慎转过身,又去掀另一人的面具。
面具下,也是一张眼熟的脸。
不用师爷提醒,单慎就认出来了,惊得他手一抖,面具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这……”单慎感觉自己的脑袋要裂开了。
怎么会是太子殿下?!
殿下为什么会在这里?!
“您怎么……”师爷也顺着过来看,待看清了,他嗷的一声叫,扑在了地上,“有气没有?”
单慎叫他这一提醒才回过神来,正欲探李邵鼻息,就见太子含糊着念叨了声什么。
“还、还行,”师爷快哭出来了,指着李邵的脸,“大人,要不要再掀掀?也许这也是张面具呢?”
单慎:“……看多少话本子都救不了你。”
当然,也救不了我单某人。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抓个朝廷要犯,抓到了太子脑袋上。
这么大的巫,他这辈子抓不到第二个!
还说让人家里来领人呢。
人家里的哪个人,他们顺天府都得跪下!
硬撑着,单慎左右看了看:“先给太子寻衣裳!”
这花厅里乱糟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