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简哼笑了声。
前阵子玩得心思散,圣上都看出来了,李邵这才老实了些。
不过,前后算起来,还是有些巧。
“道衡的消息,传到顺天府了吗?”他又问。
参辰道:“应是还不曾传到单大人耳朵里。”
徐简心里有数了。
翌日,早朝时无雨无风,傍晚时又起了雨,天色阴沉沉的,实在不是什么好天。
礼部衙门里也不时有抱怨的声音。
近些时日稍稍空闲些,没想到却赶上这种天气。
李邵从外头进来,身上沾了些雨气,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
石公公亦步亦趋跟着,见状就掏了帕子,要替李邵稍稍整一整。
李邵指挥着他“这里那里”的,就听一人笑了声。
很耳熟,刺耳的耳熟。
“笑什么?”他问徐简。
徐简漫不经心道:“臣以为殿下会喜欢这天气。”
李邵一脸莫名。
这种破天,他能喜欢?
“雨气重,”徐简上下看了李邵几眼,“什么花味酒味,都被盖过去了。”
李邵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毫无疑问,徐简话里有话。
莫非,徐简知道那座宅子里的事情?
思及此处,李邵有些紧张,而后,紧张就散了。
知道又怎么样?!
徐简奈何不了他!
上次,古月贡酒的事,背后肯定是徐简在捣鬼,直接让宁安给捅到父皇面前了。
结果呢?
还不是叫他全身而退。
他从宅子出来后都会沐浴更衣,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脂粉味道。
哪怕徐简狗鼻子,真在他身上闻出来了,他也有信心在父皇那儿过关。
只要那宅子里不出状况……
刘迅行事是有些问题,但那宅子寻得很不错。
李邵去过这么多次,越来越满意,就是因为“安全”。
得意着,李邵抬了抬下颚,道:“你有话直说。”
“近几日,殿下比臣想得要踏实,”徐简也没让,真就继续说了,“想来也是,圣上前几天不太高兴,还是踏实些好。臣轻松,您也轻松,毕竟您不太听戏,臣也不爱听。”
李邵受不得这种激,阴沉着脸坐下了。
自打贡酒那次后,下衙时间确实彼此轻松。
唯一一次麻烦便是得月楼。
李邵想起来就窝火。
他明明没做什么,就被徐简打岔了。
李邵原以为,徐简转过天来就要说道几句,没想到那阴阳怪气的性格忍了、忍到今天来这么一刀……
着实很烦!
雨烦、人也烦。
更烦的是,临下衙时,一份紧要文书出了些问题,硬是让大半个衙门挑灯夜战,又多忙了半个多时辰才散。
李邵起身要走,临出门又被徐简唤住了。
“有件事不晓得殿下听说了没有,”徐简道,“刘迅养在水仙胡同那个不见了,气得刘迅够呛。与殿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李邵憋了一下午的气,彻底要点着了。
徐简这话什么意思?
那外室不见了,跟他李邵有什么关系?
刘迅碰过的东西,他会去碰?
刘迅只配弄他不要的!
“人不见了就去报官!”扔下这句话,李邵摔了袖子就走。
石公公忙打了伞追上去:“辅国公真是胡言乱语。”
李邵大步流星,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石公公也跟上去,尖声尖气交代车把式:“回宫。”
“不回宫,”李邵道,“去那吃酒去。”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