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简打小就辛苦。
要念书、要习武,十三四岁就能让徐莽带着他上阵杀敌,足以看出他下了多少苦功。
而所有的苦功,都是时间累积起来的。
一天天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念书练武,挤得满满当当。
那是徐简熟悉又习惯的生活,有朝一日全变了,可不就得闲着了。
不闲?
不闲就不会看乐子了。
“您就是惜才,”曹公公道,“虽不能边关奋战,但您相信辅国公在朝堂上也能有一番作为,您才不愿意让他真的闲散着。
千步廊观政,在太子殿下学习领悟之时,也是您给辅国公机会、让他能完整里接触政务,往后能扛大梁。
以国公爷的聪慧,一定能够明白您的这份心意。”
圣上点了点头。
曹公公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明明徐简的成长经历中从未接触过多少文职,徐莽给他安排的亦是领兵打仗、走武将路子。
但是,也讲不清是为什么,圣上就有那么一种感觉:边关大将的路走不通了,但辅政的路子,徐简会有能耐走得通。
朝廷上下,从御前到地方,官吏们各司其职。
很多职位不一定要一个明确的人,换个人过去、锻炼一阵子都可以顶上。
朝廷当然不能缺少那些数以万计的普通官吏,可同时,他也确确实实更稀罕能操持整理全局的那一双手。
那是真正的栋梁之才。
曹公公观圣上神色,揣度着他的心思,又道:“您说国公爷现在太闲,依小的说,也闲不了多久。现在下衙没有要紧事,等他与郡主完婚,往后再得了小世子,心神一下子就让妻子孩子都占据了。”
圣上深以为然。
白天把心思放在朝堂,夜里把心思放在家中。
两厢得一平衡,自然是相辅相成,张弛有度,事半功倍。
“这么说来,”圣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他和宁安相处得不错,朕得给皇太后提一提,早些操办婚事。”
另一厢,徐简沿着宫道,往南宫门走。
参辰在宫门外等他。
徐简上了马车,没说回府,只说绕去西宫门外。
参辰领会了,一到西广场,左右一张望就禀道:“郡主的车驾停在前头,看着是打算出宫的。”
徐简低低应了声,闭目养神。
等了约莫有一刻钟,参辰看到林云嫣带着挽月出现,忙上前与她问安。
林云嫣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猜到徐简八成会被圣上叫进宫,却没猜到徐简会在这儿等他。
一面往徐简车边走,林云嫣一面压着声、问参辰道:“圣上发火了吗?”
参辰实话实说:“爷那神色,小的看不穿。”
林云嫣扑哧笑了笑。
踩着脚踏上车,林云嫣在另一侧坐下,上上下下打量徐简。
尤其是,她仔细观察了徐简的衣服下摆。
看不出有什么褶皱。
这么看来,应是没有久跪。
林云嫣奇道:“莫非圣上没有发火?”
徐简呵的笑了下,眸色之中,笑意一闪而过,余下来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答得很直接,也没有一点儿的阴阳怪气:“圣上眼看着要发火又忍住了,说实话,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