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来。
但是年轻的、毫无历练阅历的小辈,能在他刘靖这里讨到便宜?
从头至尾,拍子都掌握在他手里!
哪里急、哪里缓、哪里高、又哪里低,全是他说了算。
另一厢,云阳伯没有想到,郑玜他们去了一趟刘家,带回来的话与他设想的全然不同。
“刘迅真的病着,大夫们对病情发展很是保守,不肯说满了。”
“这么耗下去,不说刘迅会不会病死,把刘夫人耗病了,消息传开去,云阳伯府又讨不到半点好。”
“阿琉是个会惹事的,人醒了也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家里继续留着护着、以后还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们家已经闹了满城笑话,圣上也厌烦,再有下一次,不止父亲您在朝堂上挨骂,我们全家都得去宫门外跪着。”
“为了那么不懂事、不知道体谅家人的阿琉,把全家折进去,何必呢?”
云阳伯听得脑门青筋直跳。
在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郑玜两人彻底倒戈?
哎,也不算倒戈,他们本就不向着阿琉,只是对刘家也十分不满而已。
而现在,不满全部收束着落到了阿琉头上。
云阳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而后,他回主院见了妻子,叹道:“作为家里人,我们对阿琉都尽心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往后坎坷颠簸,也是她自己种的因、结的果。”
伯夫人抿着唇,点了点头。
“明日下朝,我就和刘靖商量商量,”云阳伯道,“年前把婚事敲定,年后挑个日子嫁过去,她再闹什么去刘家闹。”
第175章 便宜徐家那小子了
诚意伯府里,亦有一位父亲在思考着女儿的人生大事。
小段氏从慈宁宫回来,便把皇太后的意思与林玙说了说。
“我听口气,娘娘是想敲定了,我问了云嫣,她也不反对。”
“比起别家公子,云嫣确实对辅国公熟悉些,几次接触下来,若是个不可理喻的人,云嫣自己就摇头了。”
“我们与他做过买卖,也有同样的秘密,往后彻底绑在一条船上也不错。”
“做买卖虽然不同于做夫妻,但生意场上靠得住,人品倒也可窥一斑。”
“娘娘说了她的不少考量,徐家人口简单是我听着最要紧的。我们云嫣会来事儿,招人喜爱,但架不住有些老夫人、夫人她们就是眼瞎心黑。我是不愿意云嫣为了‘家和’去讨好那种人。”
……
回忆着小段氏的絮絮交代,林玙失笑着摇了摇头。
不容易。
老夫人一辈子怕是都没有说过别人几句坏话,现在都会把“眼瞎心黑”直接出口了。
这是她实在关心云嫣,又叫之前许国公府、云阳伯府那颠倒黑白的架势给弄怕了,当然,也是云嫣这半年来一直劝着老夫人有话直说给劝出来的成果。
这么一想,林玙心里越发好笑。
笑容使人松弛,连思考这么一桩大事都没有那么焦躁了。
一门亲事,赞成与反对,都要有明确的理由。
哪怕是直觉,也是一种理由。
但是,身为父亲,不能为了反对而反对,那不是保护女儿,是耽搁她、害她。
林玙有心寻几处徐简的不足出来,可思前想后,除了徐简那腿伤,好像也没有其他了。
不管腿是因什么伤的,总归是身体上的痛苦,林玙不喜欢议论这种短处,甚至将它放大。
再者,日常起居上,徐简看起来该上朝上朝,该做事做事,也没有大问题。
至于家中人口。
自家这种有长辈坐镇,一家人齐心协力、和睦亲近,固然很好,他也十分喜欢。
但徐家那样独苗苗,亦不是不行。
甚至说,林玙还希望徐简与刘家的关系更疏远些。
刘靖也许是个慈父,但他的慈爱没有一丝一毫落到徐简身上。
徐简若是愚孝人,分不清好赖,硬要去孝顺刘靖,那林玙才要反对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