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简朝着皇城方向拱了拱手:“刚从御书房出来,圣上让我给诚意伯带几句话。”
“那真不敢巧,”那人笑了起来,“诚意伯今儿休沐,应是在家里待着。”
徐简道了声谢,又道:“圣上交代的事儿,那我只好去伯府寻他了。”
两厢一拱手,那人把徐简送出翰林院。
沿着长街一路向南,正好经过鸿胪寺后门。
鸿胪寺的官员也在休息。
瞧见徐简身影,自少不得问了安。
也有脑袋不活络的,以为徐简来鸿胪寺寻刘靖,下意识想说“刘大人休沐”,被眼疾手快的同僚捂住了嘴。
等徐简一走,同僚才跺脚道:“一个姓刘、一个姓徐,你可别傻乎乎把人当父子俩,能不提就不提。”
“可不就是父子吗?”
“列位朝会的都知道,下朝时争过几次,刘大人的心思不好说,反正辅国公不喜欢刘大人,你竟然想当面提……”
徐简依旧往前走,把这些他习以为常的议论声抛在脑后。
等出了长街,参辰已经安排了轿子在前头候了会儿了。
“今早上,何家嬷嬷说给您炖羊肉汤驱寒。”参辰一面说着,一面把备着的手炉交给徐简。
徐简接过来,道:“先不过去,直接去诚意伯府。”
参辰愣了愣。
哪儿?
国公爷已经上了轿子,帘子落下来,在参辰的眼前晃着。
晃得参辰有一阵子没回过神来。
诚意伯府?
真不是他听错了吗?
他们爷竟然要正大光明地去诚意伯府……
轿子行到伯府外,参辰上前敲门。
林惇接了帖子,把徐简迎进门里,很快,林玙闻讯赶来。
“伯爷,”徐简行了礼,道,“我奉圣上之命前来。”
林玙笑了。
无论是老实巷的生意,还是他与徐简围绕金砖的合作,都在水面之下。
明面上,林、徐两府只是同朝为官、点头行礼的关系。
徐简年轻,但他办事也很谨慎,林玙相信他不会贸然来敲自家大门。
圣上让来的,确实名正言顺。
林玙引徐简往书房去。
待客之道,经过厅堂门廊时,多少得介绍两句。
徐简听得很认真。
林玙看在眼中,道:“爵位不同,应是不及国公府。”
“人气不同,”徐简答道,“诚意伯府人多,看着就热闹些。”
林玙轻笑。
这种时候,自谦反倒不好。
待进了书房,林榉奉茶后,退出去守了门。
徐简这才提起了前回事情:“能抓到王六年全仰赖伯爷的通风报信,若不然,这么大的京城,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我也只占了个巧,”林玙道,“圣上让国公爷过来,可是王六年又交代了什么?”
徐简避重就轻,没有提自己被圣上安排过来的真正缘由,只继续说王六年。
“那内侍嘴硬,我有一次试探曹公公的口气,王六年吃了不少苦头却不肯好好交代,”徐简道,“不过,去江州挖坟的人回来了,我出宫时正好遇着他,只是不晓得带回来什么消息。”
两人交换了不少消息,亦做了一番梳理。
牵扯着定王之死,御书房里所有的调查都以此展开,反倒放下了对金砖与禁书的调查。
只要这一年半载的不让金砖见光,再之后另寻金店熔了,也就安全了。
林玙抿了口茶,道:“国公爷说是奉了圣上之命?”
这一次,徐简不好再绕开话题了。
“下朝之后,我随圣上去了慈宁宫,遇着郡主了,”徐简道,“听郡主说了才知道,在我们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