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事找事、故意为之,他今儿见识了!
偏林云嫣跟个没事人一样,对着徐简行了一礼。
徐简面色淡淡,道了声“郡主客气”,再不多说其他。
林云嫣又与单慎道:“单大人辛苦了。”
单慎憋笑憋得辛苦。
他正为英国公这只老狐狸头痛,没想到郡主杀出来,几句再普通不过的日常话,一点不夹枪带棒的,就让老狐狸吃瘪。
嘿,有意思!
要不是怕英国公气急败坏,单慎都要大笑三声。
“郡主客气、客气,都是本官分内之事。”
林云嫣又道:“朱绽的父亲被顺天府看管着,作为女儿,她也有不少话想说,我们便一道过来了。”
“女儿关心父亲,太应当了!”单慎接了话,鼓励地看着朱绽,“朱姑娘有话直说。”
朱绽深吸了一口气。
叫林云嫣一打岔,朱绽心里对祖父的惧意一下就冲散开去了。
哪怕看到祖父黑沉的脸色,她也不畏着了。
这一刻,她手里没有那把剪子,但安院判写的方子让她更有底气了。
不是孤勇,是真真正正的证据。
轻声与林云嫣道了声“谢谢”,朱绽双手把方子呈给单慎。
“就在刚刚,慈宁宫的王嬷嬷奉皇太后懿旨,请安、冯两位院判来诊断我母亲的病情,两位大人评断之后,写了这张方子给我,”朱绽一字一字道,“我母亲当年并非突病,而是中毒,方子上所写的就是毒方。
我怀疑我母亲的毒是我父亲下的,他毒害了我母亲,还请单大人、辅国公明察!”
“朱绽!”英国公抬手,重重拍着扶手,“你在说什么浑话!”
朱绽回道:“我没有。”
“哎呀,”单慎打着圆场,“这么凶做什么?吓着孩子怎么办呢?”
那外室把朱骋卖了个底朝天,但顺天府办案讲究证据,朱绽把单慎最需要的毒方拿出来了,他必定得向着朱绽。
说起来,这姑娘也是可怜。
家里长辈竟然与李汨掺和,父亲还毒害母亲。
英国公怒极反笑。
孩子?
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算哪门子孩子?
单慎为了拉偏架,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单大人,”英国公怒气冲冲地,“哪有子女状告父亲的道理?你们顺天府要接这种不孝的案子?”
单慎摸了摸胡子。
本朝重孝,子女状告长辈,从根子上就站不住。
林云嫣贴着朱绽耳语道:“让你外祖家告,你外祖母告女婿,哪有不行的事儿。”
朱绽颔首。
外祖母心疼母亲,她只是对这般局面无可奈何而已。
她若知道母亲是被毒害的,她一定坐不住。
至于舅舅、舅娘们……
他们先前不作为,说白了就是为了“名声”,以及身为英国公府姻亲而带来的好处。
一旦外头传扬开内情,那局势就颠过来了。
他们必须为了“名声”与英国公府撕破脸了。
倘若畏畏缩缩、不愿替母亲擂鼓告状,于家的脸面才会丢个一干二净。
很讽刺,很可笑,但朱绽知道,郡主的建议是最有效的,她必须利用外祖家的力量。
“我只是交了我有的证据,”朱绽道,“我不会写状纸,也不懂衙门提告,之后我外祖母会出面给我母亲求一个公道。”
单慎连连点头。
怕英国公为难朱绽,他便道:“家里内情,我们衙门查明白之前说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