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饵钓鱼的想法,是他受了徐简的启发,不过话说回来,如此不合规矩的办案手段,他单府尹想得出来,以前却没有大胆用过。
官帽子不易戴,过于胆大,自然可以增加建功立业的可能,但更容易打铺盖回家。
若不是辅国公主动出言御前分担,单慎真不至于咬咬牙就把事儿办了。
希望李元发争气些。
再看辅国公,单慎暗暗想,被圣上打发来坐镇,这尊塑像菩萨还是没白费香火,竟然还挺认真。
偷盗的案卷看完了,又问师爷要了先前老实巷起火的案卷。
徐简从头至尾翻了一遍。
如诚意伯告诉他的那样,官府里有记载的最后一次大修是在太兴二十四年,至于二十八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记录。
显然,内侍埋金是偷偷摸摸挖开了地基,然后重新铺砖。
那时候,这座宅子的主人是晋中商人石焦,租客是他的同乡,姓项,家中老娘妻儿,总共五口人住着。
石焦本人于四年前病故,分产时,石家拥有的老实巷总共十三套地契都分给了小儿子,这次由顺天府从中牵线,卖到了荆大饱与高安手中。
而项租户一家,老娘也过世了,年初老实巷走水后,他们干脆搬回老家去了。
“前不久分补偿银钱,他家来领了吗?”徐简问。
单慎道:“两地路远,已经递了消息去,还没见人来。”
徐简把这事儿先记下。
后续查访下去,应是能查到与那内侍联系紧密的到底是石焦、还是项家。
合上卷宗,徐简按了按眉心。
还得是在衙门里好办事。
这卷宗,若是诚意伯想看,需得再编个不叫单慎多心的理由。
不及他奉命而来,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名正言顺。
此时,林玙与同僚们拱了拱手,准备打道回府。
千步廊左右,不少衙门里点起了油灯。
下衙的官员们同行几步,随口说些不打紧的新鲜事儿。
林玙从边上过,也能听到几句。
忽然间,他听到了“辅国公”的名字,林玙稍稍压了压脚步。
再往下一听……
辅国公去顺天府了?
还是从御书房里一出来就过去了,应是得了圣意。
再听到说单府尹前脚也在御书房里,林玙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关卡。
辅国公这人,看着是年轻、不理朝堂事,但一出手,就是直奔着中心。
背后塞禁书的是他,坐在顺天府里插手查案的还是他,这查出来的结果……
不止自家撇得干干净净,想牵扯进来的人更是谁都跑不了。
除非敌方能立刻翻出荆大饱与高安的背景,要不然,全在徐简的股掌之中。
这一套拳脚,胆子真大。
有意思。
第80章 鼻尖没有气了
李元发在英国公府外,等到了三更天。
不止没见到朱骋,连让门房上带几句话,那厢都推诿极了。
李元发越想越气,干脆连夜去寻席东家。
席东家当了一夜的贼,又在大牢里受了大半天的苦,此刻正是好眠时候,就这么被李元发叫起来,漆黑着一张脸来见他。
李元发的脸色比席东家还差,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席东家耐着性子,道:“门房哪里晓得我们真和朱四老爷认得?
人家只当你没事找事、给四老爷盖了个背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