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勇敢开口打破这令人难受的寂静,“是我让月疏跟我一起去的,你要罚就罚我吧,别罚他,他胆小。”
半晌,桌后面的人似乎刚听到他说话,抬起眼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刻只听一声轻响,晏梅初浑身一抖,就见晏辞将一封信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晏梅初硬着头皮:“不知道。”
“是府学夫子差人送来的信,上面说你前两天跟户部侍郎的小儿子打了一架。”
“夫子因此训了你几句,结果你昨日就趁着夫子午睡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在他脸上画乌龟,给他的胡子编小辫,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晏梅初吸了一口气,大声道:“爹,这不能怪我!是他先说你比他爹清闲的!”
“何况我们一对一单挑,他打不过我那我能怎么办?而且画乌龟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大家一起商量好的......”
眼见他越说越理直气壮,晏辞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晏梅初的声音虚了下去:“有......”
“上次我怎么说的?”
晏梅初一脸不服气,但是依旧一字不落地重复:
“要是再在府学伙跟人打架,欺负夫子,就在府里禁足三个月。除了府学哪都不许去,还有每天抄五遍三字经,不抄完不许出屋。”
晏辞点头:“既然记得,一会去我带你登门亲自去给夫子道歉,回来就按你自己说的做。”
晏梅初小脸一白,他宁可在府上抄一百遍书也不想去给老头子道歉,被府学其他人知道肯定会嘲笑他的!
自己岂不是以后都颜面全无?!
晏梅初想给自己据理力争,又听晏辞道:
“还有今日的事,我已经跟你说过,没有下人陪同不要带你弟弟到外城去,最近外城来了不少不知底细的异族人,真要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后果?”
晏梅初还没说话,一旁的晏月疏终于抽抽搭搭地开口:“爹爹,月疏错了,月疏再也不跟哥哥偷跑出去了,爹爹你不要惩罚哥哥......”
晏梅初在心里骂他没出息,先前都说了自己来承担,结果爹又没骂他,他就自己先哭上了。
不过哭了也好,从小到大,月疏一哭爹就心软,不像自己一嚎屁股上就要挨巴掌。他若是哭个不停,说不定爹为了哄他,就忘了要罚自己的事。
于是晏梅初在心里期待地呐喊:哭吧,哭的再大声点!
......
他心里虽然期待,但是脸上一脸忧愁。
他小心地抬眼看晏辞的神情,果不其然月疏细细的哭声响起,晏辞的眉头便松了松,晏梅初正在心里窃喜,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晏梅初转头一看,见到来人惊喜道:“阿爹!”
他兔子一般敏捷地扑到来人怀里,用手紧紧抱住来人的腰,抬头一脸可怜巴巴:“阿爹,你快救救我,爹他要禁我的足,还要罚我抄书!”
顾笙无奈地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是不是你又淘气了?”
晏梅初一脸无辜,将脸埋在顾笙腰间蹭来蹭去,小声道:“阿爹,你快劝劝爹爹,抄书跪祠堂我都行,就是能不能不去夫子那里道歉啊,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