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大惊,暗道不好,这就轮到自己了?前面不是还有好几个人吗,怎么突然到他了?
他保持镇定朝其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回公公,正是小人。”
晏辞屏住呼吸正准备说自己刚编好的说辞,却听到身后却传来一阵盔甲的响动,他心里一惊,猛然抬起头:“公公——”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看着身强力壮的宦官上前一步,一手捏起他的下颌,另一手将一团脏兮兮的布硬生生塞入他的口腔里。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在晏辞的鼻尖口中弥漫开,下一刻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被身后两个侍卫架起来直接拖了出去。
晏辞被那团沾满血迹的布呛得疯狂咳嗽,由于口中被堵,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串闷响,听起来十分滑稽。
他像一头待宰的牲畜被从少阳殿拖了出去,在路过外面的时候,他看到旁边一个长长的木凳上,一个四肢皆被捆缚的宫人嘴里塞着和他一样的布团,两边行刑的侍卫正拿着腕口粗的木棍不遗余力地重重打在他的脊梁上。
看着这一幕,晏辞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头皮发麻。
完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他绝望地想。
他的视线偏转,落在旁边一个空着的长木凳,原本的木色已经被血浸染成一种古怪的暗棕色,他死死盯着那凳子,已经做好了被绑上去的准备。
然而他并没有被拖到旁边的木凳上捆起来。
他看着自己被架着路过那些骇人的木凳,接着一路走到少阳殿后面负责关押犯了错的宫人的牢房。
再然后他被反绑着双手塞进其中一个狭小的牢房里。
晏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侍卫将他扔在冰冷的牢房地面上,接着锁了牢门转身离开。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牢房门口,晏辞侧着身倒在地上,这时方才后知后觉自己逃过了一劫。
为什么没杀我?
他心里暗惊,总不至于先关着过会再杀吧?
他深吸一口气,像一条虫子一样扭动着身体,勉强用肩膀支撑着地面,从地上跪起来,他费力地把头抬起来打量着周围,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牢房,仅能容纳一个瘦弱的宫人站在里面。
舌尖抵着口中那沾满干涸血液,令人呕吐的浓重血腥气几乎熏得他快要昏厥,晏辞用牙齿狠狠咬着那块布,他深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却是飞快地不断思考。
既然自己被扔到这个地方,说明自己至少暂时是安全的。若是刚才那个宦官想杀自己,早就当场把自己杖毙了,没必要把自己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