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呕。
这种异样已经持续了有几天了。
刚开始顾笙以为是自己过于焦虑,或是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产生的异样。
这几日秦家众人不知未来祸福,夫君为此一直忧心忡忡,而苏合伤势初愈,心病加上旧疾复发,一直不见好转。
所以顾笙对谁都没有说起这件事,他不想害夫君为他无故担心,尤其是夫君不在的时候,他便是当家的夫郎,家里的几个人都是他来照顾的,所以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不能倒下的。
顾笙轻轻咽了咽口水,试图将那种异样感挡回去,他无意识地用手捂住胸口,可越是想要克服这般症状,喉间便越觉得不适。
他不得不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刚刚将杯子递到口边,忽然喉头一酸,他眉心一蹙身子往旁边侧去,手边的杯子撞到,清水弄湿了桌面。
顾笙再也忍不住地弯腰干呕起来。
“咳咳咳。”
他将手里泼了大半的杯子放回桌上,外面闻声而来的惜容见此情形忙将他扶到一旁,快步过来将桌子搽干净,担忧地对顾笙道:“夫郎,最近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连着几天白日里食欲也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厨房煮些甜粥来吧?”
顾笙微咳了几声,总算是顺过气来,他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惜容点了点头,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顾笙道:“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还是要告诉公子一声,或者明天我去请郎中来看看。”
一提起“明天”,顾笙却是沉默了,惜容也没再说话。
两人似乎不约而同想到,如今外面大肆抓人,也不知他们这小院能不能安稳度过这个夜晚,于是顾笙攥了攥领口:“别怕,夫君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他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苏合的药今天煎了吗,他那病不好痊愈,你一定要每天记着。”
惜容道:“夫郎安心,苏郎君的药每日我都亲自煎,伤处也是按时换药。只是这些日子苏郎君一直吃不下饭,病情一直不见好,吃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顾笙叹息:“他身子本来就不好,经历了那么多事哪还有胃口。”
他如今只希望着能有些好消息传来,尤其是想到叶臻还有秦予安都在那冰冷的监牢里,顾笙眼眶隐隐发酸,叶臻哥哥刚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而小予安那么小,怎么救进了牢里?
他这样一想,胸口那股堵塞感便愈发加重了。
惜容看着他面色愈发不大好:“夫郎,你若不想吃东西,那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
顾笙点了点头,此时前院有璇玑和阿三守着,他们几个哥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便跟惜容出了门。
然而他在惜容的陪伴下刚踏出门,便听到从院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伴随着那脚步声,还有金属撞击在铁质盔甲上的响声。
顾笙心头一紧,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前院粗重的敲门声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道:“衙署奉命拿人,里面的人,速速把门打开!”
他扶着惜容的手收紧,惜容也是浑身一颤:“夫郎,是,是来抓我们的人吗?”
顾笙抿了抿唇,如今夫君刚刚离开,捉拿他们的人就已经到了,也不知现在夫君到了哪里,会不会在路上就被他们捉去了...他心中虽是忐忑,可是身子却快步朝前院走去。
院门早已被锁住,还顶了两个沉重的箱子在后面,外面的官兵等了片刻,似乎知道门里的人不会开门,于是有人一声令下,沉寂一刻后巨大的撞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