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听完没有秦子观那般平静,反而心里咯噔了一下。
逃税啊...
他蓦然想起当年苏泽就是因为贩私盐匿税获罪,整个苏家一夜之间沦为此等下场,他眉毛皱成一团,此时终于明白事情的紧急程度。
秦子观蹙着眉继续道:“...还有很多正在绘制的草图都是根据那些图来的...”
“周栾本来是负责这里的监工,他先前不知怎么说服我大哥在这些草图还不完善的时候便开始动工...我大哥还同意了...以往一直是周栾在现场监工才能保证船只营造的顺利进行。”
“更何况船舶司那边的工程监督有一些也是他负责对接的,很多细节之处都是只有他知道...”
晏辞听完秦子观的述说,暗道那他这舅舅对周栾的信任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招,船坞百工一时措手不及,所有正在进行的船只营造全部因此推迟,而每推迟一天便增添一丝风险。几个资历高的工师得了拨款熬夜聚首,才勉强将周栾带走的图纸勉强复刻出来。
...
苏合言尽于此,他大病未愈,只说上几句话就累了,开始低低咳嗽起来。
晏辞倒是没有怀疑他,白日里秦子观命人调查了周栾来船坞之前的经历时他也在场,很快周栾在船坞这些年的经历就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他来船坞前的经历却是一片空白。
秦子观心情很差,又加派了人手去调查他。
晏辞也相信苏合是认识周栾的,至于周栾突然失踪去向不定,便如苏合自己说的那般,他的确跟其他人一样也不知他的去向。
晏辞站起身,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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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去船坞的时候,出乎晏辞意料的是,他那位大舅也在船坞。
不过刚到正堂门口,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说屋里主人正在商议事,任何人都不准进。晏辞出声解释:“是二公子让我今天过来的。”
那两个守卫其中一个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认出了他就是一直跟秦子观在一起的表公子,知道这位表公子很受秦家老夫人还有老爷的喜欢,在他们这里也算是秦家的一员。
“既然是表公子,那您就进去吧。”
得到放行,晏辞朝着会客厅走去,一路上院子中的人似乎都已经被驱散了,听守卫说正厅里只有秦家兄弟两个,其余人没有允许不得入内。
晏辞因为身份的原因,其他人对他并没有多少戒备,于是就这样被允许进去。他沿着空无一人的回廊往门的方向走,离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他本来想直接进门,然而刚要抬脚时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进门,而是靠近窗户边,屏住呼吸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做事过于急躁,这般大动干戈地调查,就没想过会惊动旁人吗?”
“且不说英儿这些天准备院试,若是为此事惊动了母亲,还有你的嫂嫂夫郎,他们是要担心的。”
另外的声音有些不耐,似乎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