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院试结束,运送漕粮的漕船也驶离了胥州,胥州百姓日子似乎立马就归于平静,不过这平静大概不会持续多久,毕竟一个月后便是放榜的日子。
院试结束那天,一直被压抑在紧张情绪中的童生们如同脱了缰的野马。
这些童生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狂欢,于是院试结束那一晚整个胥州灯火辉煌,明亮的灯火与夜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人世间一派热闹喧嚣。
酒楼妓院更是成了全胥州最热闹的两个地方,胥州最大的酒楼座无虚席,最有名的花街被挤得水泄不通。
晏辞和卓少游被面前小火炉中咕咚咚冒着热气的鲜羊烹熏的红光满面。
两人吃得满头是汗,晏辞挽起袖口顺便问道:“这一个月打算做什么?”
卓少游浅酌了几口后脸红的像个苹果,他想也没想答道:“晏兄,小生想趁着这个时间回桃源村看看。”
他不好意思道:“这还是小生第一次离桃源村这么远,出来这么久了还没跟桃源村的乡亲们报个平安,好不容易考完试,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赶考书生了,无论是卖字画还是从秦子观手上,都赚了不少银子,不仅还完了欠晏辞的银钱,还有空余买新衣服和给桃源村村民的礼物。
没过几天,卓少游便穿着新衣服,带着他的那些礼物,坐着一辆租来的马车离开了胥州。
送走了卓少游,晏辞的日子也平淡起来,他和顾笙开始整日整日张罗着分店的事,两人白天一起在店里,晚上回去也腻在一起。
若是忙累了,便将店交给陈长安看管,然后带着璇玑他们几个,一起到胥州附近风景优美的好去处玩上一天。
这种平淡而温情满满的日子过得让人很容易忘掉时间。
...
到了晚上,顾笙再次站在铜镜前。
哥儿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小衣卷到腹上,露出一截细腻柔韧的腰肢,接着他用将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对着铜镜左看右看。
晏辞倚在床边看着书,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已经习惯了他这番动作:“你每天晚上都要这样看一遍,不会累吗?”
顾笙没有理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兴奋地自言自语:“腰最近是不是有些粗了?”
晏辞嘴上毫不留情:“你最近每顿饭后都要吃上一大份酥山,怎么可能不粗?”
大概是因为叶臻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太过活泼太过富有生命力,以至于顾笙也被他感染,于是迫不及待希望自己肚子里也揣上个崽崽。
如今已经不像在白檀镇那般窘迫的日子,他们已经有足够的银钱养育一个小家伙,何况他们成亲已经一年多了。然而心急归心急,他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害得他每晚都要站在铜镜前面转上几圈,接着轻轻叹气。
不久前他拉着晏辞去庙里拜了送子观音,之后几次莫名有了反胃的感觉,他心中狂喜,又拉着晏辞就跑去郎中那里,结果把脉后的结果只是最近吃饭时间不规律导致肠胃不太好,开了几副调解肠胃的中药不说,还被晏辞无情地嘲笑了一番。
此时顾笙最不想听到的回答就是这个,他放下卷在腰上的小衣,看着靠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的晏辞,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朝晏辞小腿上踢了一脚,没好气道:“睡觉了,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