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燕的律法,每年院试都要考两场,第一场叫“岁试”, 第二场叫“科试”,只有通过了这两场考试的童生们,才算正式通过院试,方才有资格“进学”为生员,便是俗称的秀才。
通过岁诗的童生们会被安排在官家府学统一进行学习,而在学习期间只有其中成绩优良的生员,才可以获得参加“科试”的机会,而在科试通过了以后,才有资格参加八月的“秋围”,也就是乡试。
听完了卓少游细心的讲解,晏辞不由感叹想当秀才就这般艰难,又联想到自己那个便宜岳父,虽然说顾绰后来混得不怎么样,但在当年想来也是在众位童生中杀出重围脱颖而出的。
岁试开始前几日,燕都翰林院宗师案临胥州,亲自主持岁试。而胥州城城门这几日更是被各地涌入的车马堵得水泄不通,城门司不得不增加维护秩序的官兵。
这些人大都是胥州附近的府县乡赶来参加院试的童生。
其中有不少一把年纪的童生已经头发胡子花白,一边叹息一边看着胥州城门出神。还有的童声面容年轻,目光中隐约透露着青涩。更多的则是一身风尘仆仆,绝大部分人都是步行或是与人结伴而来,就连乘坐牛车的都很少,做马车而来者更是屈指可数。
秦府内。
“英儿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几天得多准备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脑子,累坏了身子可不行。”秦老夫人一边对晏辞说话,一边笑着抬手指了指门口进进出出往里搬货物的下人。
那都是今早新送来的新鲜水果,还有从海里现捞上来的海鱼,还有些从别的地方运来的当季特供的食材。
晏辞来秦府的时候偶尔会遇见秦英。
与他撞见几次后,他便发现原本孜孜不倦,生得挺清秀挺有风骨的少年,这几日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秦老夫人却是目中流露出对孙子的心疼,与晏辞道:“英儿一向用功,我和他娘都怕他累坏了,只能让厨娘多做些他爱吃的。其实英儿没必要这么刻苦...怕他不乐意我们没跟他说...本就都已经打点过了,这生员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晏辞心道外祖母还真不把他当外人,这话都跟他说。
他回忆着蕴墨街街头那些为院试而焦虑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童生,还有不少人没钱住宿,只好在街角树下或是桥洞里过夜。
他又看了看书房里埋案苦读的秦英。
一直跟他形影不离的那两个清秀漂亮的书童正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将各色补品珍果点心应接不暇端来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如今天热了,那些新鲜易坏的果子每隔个把时辰便要重新端上来新的。
晏辞没有忘自己的东西还在秦子观手里,于是朝秦老夫人打听道:“外祖母,小舅舅他回来了吗?”
提起秦子观,秦老夫人看起来很开心,她拢了拢依旧乌黑的鬓发:“你前两天不是来问过他吗?忘了差人跟你说,小观现在去船坞给他大哥帮忙去了。”
晏辞睁大眼睛,由于过于惊讶,差点没控制好表情。秦老夫人跟他夸赞自己的小儿子:“小观这孩子虽然生性贪玩,但是他岁数也不小了,秦家的事不能都让他大哥顶着,所以他大哥前几日一回来就带他去船坞了。”
晏辞又问道:“大舅舅也回来了?”
“回来了。”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保养得当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手腕上清透如水的满绿翡翠镯与掌心上好的青花瓷相得益彰:“这几天他们两个都在船坞,你若是想去就去看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