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不可思议地唤道:“子观?”
那年轻道士一把扯下头上的伪装用的帽子,一头黑发散了下来,发丝之下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
苏合面上的表情由惊讶转而化为欣喜,然而下一刻又变成焦虑。
他急步上前,却在距离秦子观两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下脚步。他轻轻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不让外人进的...”
秦子观笑道:“当然是来见你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身子有些消瘦的哥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微垂眼睑不动声色地将眼中的神情压下,再抬头依旧带着笑,轻声道:“你在这里还好吗,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苏合轻轻摇了摇头:“观里的道长都对我都很好,我这些日子待在这里,身子恢复得也快,已经没有事了。”
他说完,院子里陷入短暂的宁静,忽然苏合想到了什么,忙抬头急切地看向他:“子观,你不要擅自来这里,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会被抓走的。”
“没事。”秦子观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牌子,在苏合眼前晃了晃,“有这个,他们不会抓我的。”
苏合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外面那些道长身上的,你怎么会有?”
秦子观收回手:“咳,是晏辞借我的。”
“晏公子?”苏合奇怪地问道,“晏公子也来了,他在哪里?”
听到晏辞的名字,秦子观一向厚脸皮的面上难得浮现一丝心虚,他用手指了指门口:“他...应该还在外面,被人追吧?”
苏合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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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从一个一人高的矮坡旁的巨石上跳了下去。
甫一落地,他立马身子一缩猫起腰,像只猫一样灵活地贴紧巨石,将身形隐藏在半人高的杂草中,屏住呼吸听着头顶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刚才看见就是往这个方向,跑哪去了?”
“都说了庶民不许进,还有刚才那个拿了牌子跑了的小子呢,找到没有?”
晏辞抿着唇,轻轻呼吸,像一只蘑菇一样蹲着,一直到头上的声音逐渐远去,这才慢慢站起身。
他缓缓张开攥紧的手,手心里躺着一条不知何时被人从中间割断的腰绳,断了的绳子下方空空如也。
秦子观,再相信你,我就是旺财。
他将那破破烂烂的绳子往怀里一塞,整了整沾上不少泥土和草叶的衣摆,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刚才被那群道士一顿乱追,自己没头苍蝇一般乱跑,早已经迷失回去的方向。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朝着那几个道士相反的反向走去。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是晏辞摸了一把脸颊旁边垂下来的发丝,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不那么体面,说不定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他这时也顾不得许多,深一脚浅一脚地扒开草丛,一边寻找着来时的路,一边观察着四周,警惕又被哪里跳出来的道士抓到。直到他转了几圈,再一次经过矮坡旁边那块一人高的石头,他叹了一口气在巨石下找了片空地坐下,揉着刚才逃跑时扭了一下的脚踝,等着体力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