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了看晏辞:“这事你就算去跟我大哥说了也没用。他虽然是你舅舅,表面上看着对你不错,但他才不会因为你的事和薛家结仇的。上次我划了薛檀的脸,他就让我去给那疯子道歉。”
晏辞问:“你到底跟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那疯子以前在花街专找十四五岁的哥儿,出了名的有病。我听人说过不止一次,后来被我遇到,我看着实在恶心就跟他翻了脸,有几次还闹的挺严重的。结果你猜怎么着,那薛梁竟然不生气,还和和气气地给我大哥说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不必认真——我去他的小孩子。”
晏辞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又轻轻抚了抚衣服下被纱布包了厚厚几层的胸口。他依旧记得薛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如今想起来只觉得那人当真是脑子不正常,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他在找苏合。”
秦子观闻言神色一凛,瞬间谨慎起来:“他亲口说的?”
晏辞咳了两声:“他问我苏合去了哪里,我跟他说我不知道。”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知道,只知道苏合在河对岸的某个道观清修,秦子诚为了避免自家弟弟去找他,不会与任何人说起苏合的去向,这在无形中却也保护了苏合。
秦子观听完面色愈发不善。他低头思考良久,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最后他抬头看了看晏辞:“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最近不好出去,你别傻乎乎地一个人跑到他面前找虐,这仇迟早给你报了。他既然知道你是秦家的亲戚,不敢真的要你的命。”
晏辞道:“就算不要我的命,那我若是没了一只手一只脚,看着也不太好吧。”
秦子观深深看了他一眼:“疯子的想法我自然晓得不了,他定是看你好欺负,所以才对你动手。你以后便让璇玑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再找几个人给你,下次遇到薛檀的人往死里打一顿就好了。”
他义正言辞:“你虽说是外姓,被谁欺负也不能被姓薛的欺负了,你被姓薛的欺负了岂不是丢我的脸。”
晏辞给自己辩驳:“我不是被他欺负了,我那是一时没有准备落了他的套。”
秦子观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晏辞无语,秦子观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晏辞气结,不想继续跟他乱扯,想起今日来他还有另外一件事。
“你再看这个。”
他有些艰难地从怀里取出前几天从箱子里翻出来的那块玉牌递给秦子观,期待道:“你看这东西是真的假的?”
秦子观见他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物什,原本没当回事,接过来打开随意一瞥。接着他手指一顿,一挑眉梢,见多识广如他,面上竟露出跟晏辞一样的神色。
他坐正身子,拿起那玉翻来覆去打量好一阵,接着对着光看了看,越看神色越严肃。半晌后,他终于看向晏辞:“大外甥。”
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晏辞一番:“你可以,藏的够深,有这好东西现在才让我知道。”
晏辞见他这幅模样,试探着问:“是真的?”
“真。”
秦子观简洁地说了一个字,随后把玉还给了他:“我见过的玉有千百块,什么玉是什么品种,质地如何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再不济就上手把玩一番就能断定个七七八八。“
“你这一块不仅是真的,而且实属上上等。”
晏辞倒吸一口气,果然如此。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玉,秦子观瞥了他一眼,还是没忍不住好奇地问:“这玉你从哪弄来的,祖传的?以你爹的身家看着不像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
秦子观冷笑:“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路边捡来的吧?”
晏辞思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