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觉得自己实在太讲义气了,他从大舅那里出来,便贴着墙根避开叶臻院子门口的护院,留了璇玑在外面放哨,自己像做贼一样钻过来:“你这几天怎么样?”
不说还好,一说秦子观顿时怒从心生,愤怒道:“他竟然来真的!禁我足也就罢了,还把我关在叶臻的院子里!我现在吃饭都只能在他这里吃!”
“小点声,小点声...”
晏辞见他一脸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模样,奇道:“可我怎么听说你昨天还在你侄子书上画乌龟,还让人给府里的马下巴豆?”
“谁让他关我的…等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些,秦英那小崽子又去告状了?”
晏辞生怕他声音太大引来别人,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朝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这才快速把这几天的事情跟秦子观说了。
秦子观在里面蹲下身,和晏辞隔着门:“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你没把他送走吗?”
晏辞也跟着蹲下:“大舅他行动太快了,我也没办法。”
“借口。”秦子观恨铁不成钢,“他把苏合送去了哪里?”
“登云楼对岸那里不是有几处道观吗,应该是送去那里了?”
“道观?”秦子观吃了一惊,“他把苏合送道观去了?苏合身上还有伤呢!”
他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了看两人多高的院墙,又四处寻找落脚的地方,咬牙道:“不行,我得出去。”
晏辞生怕他跳下来再摔断腿,隔着栏杆好言相劝:“你先好好在这待着,别惹你哥生气了,你还想被他多关几天吗?”
“晏辞,你不能让苏合一个人待在那边。”秦子观焦急道,“万一姓薛的找到他——可恶!”
他狠狠捶了一下墙:“我迟早宰了薛檀。”
晏辞生怕他一激动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好说歹说让他消停下来:“我在外面想办法帮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情况,等我打听到他的消息,过两天我再来跟你说。”
秦子观依旧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你是外地来的,你不知道,登云楼对岸那些个道观不是好去的地方...”
晏辞正想问为什么,忽然听到秦子观身后传来声音:
“...夫君?”
秦子观猛地转过头,就看见叶臻带着茕秋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他身形瘦削纤细,宛如一捧风一吹就会飘走的轻云,原本合身的衣袍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空落,而此时纤细的身体上腹部却突兀地隆起。
他一边用手扶着肚子,一边隔着丛丛兰草看着他。
秦子观回头看了一眼小门,见那边已经没有人了,于是拍了拍下摆,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怎么了?”
叶臻抿着唇看了一下那道给旺财留的小门,然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低声道:“夫君,午膳做好了。”
...
叶臻的小院里所有人这些天都变得忙碌起来。
原因无他,他们二爷这几日不知犯了什么病,原本除了新婚夜那几日他几乎从来不在二夫郎屋里过夜,然而这几日不仅三餐都老老实实待在二夫郎的院子里,晚上竟然还留宿在这里。
秦子观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窗户上雕花窗棂,叶臻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
他这样瘦弱的哥儿,即使怀了孕了四肢也没有显得太过臃肿,只是纤细的腰间一个突兀的圆润腹部,微微顶起单薄的轻衫,看着让人心疼。
膳厅门口,茕秋正在指挥门口的丫鬟进来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