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心说自己怎么能知道,而且为什么这些哥儿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好像自己是这里的常客一样?他分明是最清白的。
这日去了秦府,难得秦子观在府里,秦府的下人将他引到秦子观的住处,后者正靠在藤椅中,一副懈怠懒散的模样。
晏辞惊讶地看着他眼底下方短短几天生出的两团格格不入乌青,明明前几日还没有:
“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
秦子观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屋里的黄花梨桌案,身后的琳琅立马上前接过点心盒子放在桌上,手脚麻利地打开,然后熟练地将里面的点心放置在小碟里,再端过来递到秦子观手上。
秦子观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
他没有回答晏辞的问题,而是悠悠道:“大外甥你这几天风头挺盛的,怕不是把舅舅我忘了,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晏辞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无语,好笑道:“你能不能别用这么幽怨的语气说话,说的好像我怎么对不起你了一样。”
秦子观眯着眼,慢条斯理把点心嚼碎了咽下去,言语丝毫不领情:“你本来就对不起我,想当初舅舅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玩花的,还把嫡亲儿子借你出去耍。你呢,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来找我。”
晏辞一时不知道该哭该笑,他心念一转,眉目便跟着舒展开:“难不成和你的知音最近没有共鸣了?”
秦子观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有些傲娇的一声轻哼:“知道就好,知道还不赶紧来给我想想办法?”
晏辞也拾起一块点心微咬一口,点心外皮软糯入口即化,内里流心轻轻一咬便润满唇舌。
味道还不错。他心想,应该多订几盒,放在家里存着。
“我在跟你说话。”秦子观不满地展开折扇,伸手从旁边的干果盘里捡起一颗龙眼,往晏辞的方向一丢。
晏辞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看了看指间的龙眼干,又看了看秦子观:“?”
秦子观指了指眼底的两团乌青,神情严肃地用威胁的口吻道:“大外甥,接下来这件事你若是不答应我,我便要食难下咽寝难安,说不定过两天就一命呜呼,到时候你就没有舅舅了。”
晏辞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对这厮实在无语:“你有话直说。”
“明天跟我去芳华楼。”
“不去。”晏辞果断拒绝,“我们上次琼花宴之后已经说好了,我帮你见你的知音,你以后就不找我去那里了。”
秦子观冷笑一声:“一看你就没有知音。”
他这样一提起知音来,晏辞的思绪又飞走了,他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蕴墨街那个神秘字画铺的主人来。
先前他还答应那个管店的年轻人会带去一副字给店家,结果这几日经历了不少事一时忙忘了。他对店门外挂的那副“海晏河清”依旧念念不忘,心里想着这几天就带去一副字给他。
秦子观又拾起一颗桂圆干丢他,这回正好精准地砸在他的肩头。
晏辞回过神,看着秦子观正打量着自己,于是乎摇了摇头:“说不去就不去,但是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可以说出来。”
“行。”秦子观闻言很干脆地坐直身子,“上次你参加的那什么什么诗会上不是有个一连做了十一首诗的才子吗,你跟他挺熟的,把他借我用用。”
什么叫借你用用?晏辞叹气:“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物什,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不是我让他来他就会来的。”
秦子观随意一笑:“他在诗会上帮了你很大的忙,你俩关系这么好,你让他来帮我写几首诗,我不会亏待他。”
秦子观所说的不会亏待他,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