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出生便呆在白檀镇,来胥州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何时见过这场面。
此时神色兴奋,不禁想跟晏辞说两句话,抬头却见晏辞还若有所思地看着车辇远去的方向。
他拉了拉晏辞的衣袖让他回神:“夫君,你在看什么?”
晏辞还在看着那车辇的方向,他闻言收回目光,蹙着眉对顾笙道:“我刚才好像闻到...”
他抿了抿唇,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街上逐渐恢复之前的热闹,在路边维持秩序的官兵也陆续离开,人群在噪杂声中缓缓如鸟兽状散去。
方才那与他搭话的大汉到到了这时候,才感叹道:“这阵仗...唉,怪不得这世道众人都挤破脑袋当道士。”
晏辞闻言奇道:“挤破脑袋当道士?这是什么说法?”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自从天师入宫后,圣人便愈发崇尚道教。”
“我听说啊,这天师不仅能窥天意,而且手里还有妙术!”
“几年前,听说陛下得了怪病,宫里的御医都治不好,就是天师炼出了丹药,圣人服下后药到病除。”
从此圣人因此迷上了丹药,每年好多珍惜药材都被送如燕都。
天下的道士一夜之间地位高升,众多庙宇化为道观。
大汉正兴致勃勃与晏辞八卦,忽然一拍脑门:“对了,你刚才要问我什么来着?”
晏辞提醒他:“天师府和灵霄宫的区别。”
“哦对对。”大汉想起来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我也是听人说的,这灵霄宫乃是圣上诏燕都所有宫观所改的名字,而燕都最大的,圣上修行所在的道观就叫做灵霄上清宫。”
“至于天师府嘛,才是天师自己的道场,除了在燕都有一座,在其他各个州府都有。”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你没看胥州城里道士有多少?都是挤破脑袋想要拜入天师府的。”
晏辞莫名想到在灵台观脚下遇到的那些想“碰运气”的不知真假的道士。
“反正啊,我听说谁要是能得到天师府的庇佑,就可以在胥州城里横着走!”
晏辞乐了:“可是我听说胥州年前刚被划为瑞王的封地啊,那天师和瑞王到底谁厉害?”
“这...”
大汉挠了挠后脑勺,似乎真的在仔细想这个问题,最后“嗐”了一声,“管他谁更厉害,反正都扯不到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头上,想那么多干啥?”
晏辞笑了起来,点头称是,那大汉与他越说越起劲,似乎这些关于王公贵族的闲话一直是百姓中津津乐道的谈资。
他随手指了指远处胥州城外连绵的群山:“小兄弟,要我说还是天师厉害一些,你看几年前那山里的寺庙还有不少,结果这几年陆续全都拆掉了,小兄弟可知...”
“你行了。”
他话还没说完,身旁一个妇人扯了扯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什么厉不厉害的,你当是斗鸡啊?就算是斗鸡,跟你这条虫有什么关系?再胡说八道,小心被人捉了去。”
那汉子朝晏辞讪笑两声:“哈哈,不好意思,内子不让我乱说。”
晏辞明了地回他了个笑,也没有继续多问。
那大汉便被妇人拉着随着散开的人群离开了。
两人离开没几步,晏辞还能隐约听到那妇人对大汉喋喋不休的埋怨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