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两边七八层的高楼之上挂着五彩缤纷的珠子琉璃灯,门口十丈之高的长杆上彩带悬飞。
透过那些雕花窗棂,弦乐丝竹之音不知疲惫靡靡不断,与街边香铺缭绕上升的香雾一起,构成了这副画卷上重彩缤纷的一笔。
即使在白天,这条街上依旧喧闹非凡。
晏辞以往几乎不来这里,除非是秦子观拉着他来。
为什么?因为他贫穷。
这条街上,就连一旁的小店里,卖的烧饼也要一两一张。
晏辞第一次听到一两一张的烧饼,眉头皱成“川”字:“不是,什么饼要一两一张啊?当街抢钱?”
就算把珍珠碾成粉当馅,也不至于卖一两银子吧。
秦子观用“没见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没看卖饼的老板娘风韵犹存,她旁边的姑娘水灵清秀?”
“那可是胥州有名的‘烧饼西施’,想要买她母女家饼的人多着呢,有人排一天都排不到。”
从那以后,晏辞就对这里敬而远之。
而过了这么久,他依旧记得一两一张的烧饼。
...
顾笙面上的神情却是越发高兴,不时拉着晏辞指着路边的某处叫他看。
晏辞看着他因为兴奋,眼睛一时都不知道看哪里了,握了握他的手:“不急,慢慢走,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毕竟这是他们俩来了胥州以后第一次单独逛街,没有带惜容流枝,也没有带璇玑。
晏辞为来胥州这么久都没有陪顾笙出去一次而感到抱歉。
所以花朝节前,他要多陪陪顾笙。
等到了东华街,晏辞却发现往日充斥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和各色香车的街道上满是官兵,正将走到主街上的人群赶到街道两边。
而不少人驻足在街道两旁,看着南门的方向,于是新涌来的人也跟着停下来,窃窃私语好奇张望。
就连平日里把生意摆到大街上的卖饼西施都没有卖她暴利的烧饼,而是老老实实地在自家店门口向外看着。
晏辞拉紧顾笙的手,帮他挡开四面涌来的人。
顾笙个子矮,被挤在人群中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抬头看着晏辞:“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大家都不动,都站在这里?”
晏辞心想他也不知道,于是便向旁边的人打听:“大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不走了。”
不仅街上的人停下脚步,就连那些昼夜不停的丝竹声都停下来了。
被他问话的汉子瞥了他一眼:“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晏辞一愣,还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本地人,就听那汉子指了指已经被清理出来的城门。
城楼上守城的官兵皆列阵其上,各个面色肃穆。
而城楼下,北城门大开,就连门口的路都已经被人早些时候清理的一尘不染。
晏辞一琢磨:“是有什么人要来吗?”
大汉呵呵一笑:“还真被你说对了。”
他指了指城门:“这不是快到花朝节了吗,花神娘娘的诞辰。”
“每年这个时候,灵霄宫的真人都会从燕都南下来到此处。”
晏辞重复了一下:“灵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