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忙活,就到了晚上,晏辞抬起头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先前璇玑过来问他要不要吃饭,他正在沉思计划如何进行,便让他们先吃,这会儿到了晚上,也没人来打扰他。
等晏辞熄了书房的蜡烛,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的骨节都在伸展中发出一丝细微而惬意的□□。
他回去后院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这才往卧房的方向走。
等到他回了屋子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人。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顾笙早就已经靠在床架上看话本了。
晏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午他下了马车就没见到顾笙。
他想了想,去唤来璇玑,璇玑正在后院拿着他那柄看不出威力的软剑乱比划,闻声走了过来。
“他们去二少夫郎那里了。”他如是说。
“你怎么没跟我讲。”
“夫郎不让我跟你说。”
“你到底听谁的,他不让你跟我说,你就不说?”
璇玑不说话了,并甩给他一个眼神。
晏辞看懂了,大概就是说,反正你什么事都听他的,那我听他的怎么了?
他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时见璇玑耳朵一动,敏锐地将目光投向前院:“他们好像回来了。”
晏辞一愣,就听璇玑收回剑:“我去跟他们说。”
晏辞赶紧阻止:“不不不,你别跟他说,你就当我没问过!”
说罢立马转身回屋,临行前还回头叮嘱道:“别说我问过啊!”
...
晏辞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子,转身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火折去点床边小架子上香炉里的安神香,手刚伸出去,便停顿了一下。
下一刻他叹了口气,把火折扔回了抽屉里。
他百无聊赖地待在屋子里,想着一会儿顾笙进来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应该板着脸,严肃一点。
不过这样不会吓到他吧?
不行,得让他知道自己生气了。
晏辞坐在床上训练面目表情,结果等了快半炷香也不见顾笙过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内心从“得让顾笙知道自己生气了”变成七上八下,彻底化为“忐忑”二字。
不会白天的话说重了吧,真不过来了?
难道是回来拿东西的,准备跑去秦府和叶臻住了,今晚不回来了?
那秦子观也得派人来跟自己说吧?
他又等了快半个时辰,门口还是没有脚步声,晏辞心里烦躁,“蹭”地从床上站起身,打算穿衣服出门去秦府。
他拉开门,刚探出去半个脑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长廊的那头传过来。
晏辞立马把头缩回去,赶紧关上门调转方向,像只猴子一样窜回到床上钻到被子里,顺便用被子蒙住脑袋。
...
门外,顾笙端着一碗奶酥,有些费力地侧身顶开门,奶酥的香味顺着风窜进满屋。
他侧头看了看床上裹在被子里裹成一团,捂得严严实实的人,把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试探着走过去唤了一声。
“夫君?”
没有听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