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啊。”
晏辞往前走几步,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目光顺着那些挂在外面的字画一一扫过,遇到好的便站住观赏一番。
路过的人只见这人走走停停,观摩着两边店铺门口挂的字画,有时候还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
“这幅百论行楷,虽然字迹宽博方正整,但是行笔过于跌宕,所以导致字体不够流畅。”
“这幅手抄般若波罗蜜心经到算是上品,可是行笔过于潇洒随性,落笔不稳,导致这字一眼看去虽然美观,实际上有失稳妥。”
晏辞在那些挂出来的字上浏览了一圈,刚开始的新奇感便淡了许多,因为他快走到街的尽头,都没有看到能让他很满意的字。
就在他兴致缺缺,想加快脚步准备离开时,忽然眸子一动,目光落在街边的一副店铺门口的字上。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封字的面前。
面前是一副纵幅书法,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海晏河清。”
落笔工谨端秀,笔力大气不凡,布局舒展明朗,晏辞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好一幅佳品。
只不过遗憾的是没有落款,也没有盖名章,只有这四个孤零零的字落在其上。
晏辞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牌匾。
上面用正楷书着“清芳斋”三个字,与他那沉芳堂一样,中间也带了个“芳”字。
这个叫清芳斋的字画铺,位置在蕴墨街的正中心,与邻街交叉口处,属于位置非常不错的地方。
光在外面看,店面也装修的古雅大气,不过令人诧异的是,门口空空荡荡,路过的人连看都不看这里,更没有什么人进来。
给人一种这个铺子是看不见的感觉。
晏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进去向店家询问这副字是谁的墨宝。
这时旁边一个书生路过,看了他一眼,出言道:“这位兄台,第一次来蕴墨街吧?”
晏辞看向他,:“公子如何得知的?”
那书生道:“一看你在这铺子门前打转,我就知道你第一次来。”
“这家铺子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书生抬手指了指那书画铺子:
“兄台有所不知。这家店黑的很,铺子里挂的字画好看是好看,不过先前我进去一问价,你猜怎么着?”
晏辞好奇道:“怎么?”
“我第一次路过这里,看着门口挂的字画实在喜欢,就进门去打听价钱。”
那书生摇着头:“结果他们家的老板说,他们这字画不是单纯挂着卖的。若是真喜欢,真的想得一副,必须用自己的字来换,否则的话,就得用一千两银子买。”
“一千两?”晏辞颇为惊讶,“这算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自然是这店家消遣别人的规矩!”那书生似乎想到什么生气的地方,“小生不服,就带着几个同窗过来理论,结果里面看店的竟然将我们赶了出去。”
“所以兄台,你别看他们家的字写的挺好看的,但是每幅画上都没落款,要我看写字的人就是故意挂在这里,一看就是没什么名气还故作清高的。”
晏辞看着他忿忿不平的样子,眸子一转:“那,就有没有换成功的?”
书生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说,这写字的人是故作清高,这店在这里能有几年了,刚开肆那会儿整个胥州会书画的人都来试过。”
“结果那店家每一副都挑出些毛病来,还评头论足一番退回去。这简直就是打我们胥州学子的脸嘛!”
“而且这店这个样子,从来做不成生意,也不知道店家什么背景,到现在还没倒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