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东西,你难道要因为一时的奇思妙想,就毁了几代人的心血?”
晏辞摇头:“我不是奇思妙想。”
他走到椅子旁边坐下来:“我以前和你一样,认为只要把香品做到最好,随便放着,就会源源不断卖出去。”
“可惜我没有,而且我吃过亏。”
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在四时香铺最开始挣的那十文钱,还没路边的乞丐一天乞讨所得多。
“我也不觉得卖帐中香是件很低俗的事。”
他坦然地看着陈长安:“胥州这么大的都城,只要我们有办法开辟一个渠道,客人会源源不断进来。”
“而且你和我爹他们坚持了这多年,这家店有起色吗?”
“但是我问过我爹,白檀镇上的生意分明很好…”
“不一样。”晏辞摇了摇头,“白檀镇本来就是个小镇,镇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的熟人,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很容易。”
“但是这里是胥州,我站在路口随便瞄一眼,就能看到几个百年老店。”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会比他们那些老字号好?只因为你一直闭门坚守吗?”
陈长安说不出话来了。
晏辞道:“我的想法很简单的,我只想赚钱,养我的夫郎,还有我家里的人。”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小宝宝…
“…”
晏辞晃了晃脑袋,不不不,先不想那么遥远…
他咳了一声,看着沉思的陈长安:“唉,总之啊,市场呢,就像一个不断转动的车轮。”
“如果不想被甩下来,就必须顺着它滚动的方向走。”
…
在晏辞苦口婆心的说服下,陈长安终于下了决心,决定按照他的方法试试。
“不过。”他十分郑重道,“不能让我爹知道。”
晏辞表示没问题:“安心安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他制定完计划后,说干就干,他负责确定好帐中香的品类,陈长安则拿着他做的那份传单去刻板印刷。
店里其他伙计也被安排去干了其他活,店铺暂时闭门整改,除了几个老香师指着他俩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其他的倒还好。
还有一件事晏辞不得不注意。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顾笙会带着惜容去他那表哥家看望。
晏辞则带着店里众人忙着“复兴大业”,以至于他没什么时间去思考秦家那边。
有时琳琅会被秦子观派来让他过去,晏辞这几日都是以店铺兹事繁忙为由,委婉拒绝。
于是,秦子观不高兴了。
琳琅眼角含笑,面上一片春风,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二公子的命令,小人不敢不从,还请公子莫要为难小人。”
他微笑道:“而且二公子非常不喜欢被人拒绝,您已经拒绝了他两次,这还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二公子已经很不开心了。”
他十分贴心地提示道:“二公子还让我给您带话。他说事不过三,您这次要是还不去,他就让您回来后再也见不到您这破店。”
他吐字清晰,字正腔圆,不仅一字不差地模仿秦子观说话,还把“破店”两个字加重了音节。
晏辞头发散乱,一脸菜色,黑线挂脸。
他非常有理由怀疑,秦子观这厮是玩遍了胥州之后实在无聊,对他这个以前没见过的大外甥十分感兴趣。
而且此人十分热衷于当别人的“舅舅”。
这些时日秦家人,尤其是秦老夫人和叶臻对他和顾笙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