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与这书生问话,书生诚恳地说自己是从很远的地方千里迢迢过来赶考的,路上省吃俭用,一个饽饽吃两天,但走到此处还是花光了身上的盘缠,到昨日已经饿了三天。
眼看着前面没有客栈,他实在饿的不行,便决定吃点好的好赶路,于是点了碗面,没成想到遇到这种事。
他说话十分诚恳,晏辞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就差把自己祖上三代交代个清清楚楚。
晏辞暗自心想,幸亏自己不是坏人,不然这小书生若是路上遇到什么歹人,被卖到山里挖矿也说不定。
第145章
他这次从白檀镇出来,并未带太多行当,除了带去给秦家致诚的礼品,就只有些衣物干粮。
晏辞想着,既然沉芳堂的主店在胥州,想必胥州也应该有晏家的宅院,既然有宅院,就应该有日常物品,反正他和顾笙的必用品本来就不多,不需要带太多行囊。
以至于一行人除了他那辆马车和前面的两匹马显眼一些,其他车马一切从简,看着十分低调。
胥河是贯通燕朝版图的大江的一条支流,胥州便坐落于其南岸,百年之前还是一个小镇,因为水系发达,气候适宜,又地处平原适宜耕种,以至于人口不断南迁。
等到燕朝开朝一直到如今,胥州已经成为大江沿岸众多分支上最大的一座城。
往北是处于皇权中心的燕都,往南是海港星罗的容州,往西是前朝故都青州,往东是则极尽风流的东陵州,胥州处于中间,为真正的四方要塞。
...
福来所说的那片林子,循着官道走到尽头便看到了。
初时路途还算平坦,到后来地势稍微有些坎坷,路边零星的树木一直向远处延伸成茂密的树林,变成能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山地,而在进入树林的边缘处,官道旁边的地面上插着一块一人高的界碑,上面正书刻着“胥州”二字。
阿三执着马鞭指着不远处那些高低起伏的丘陵:“过了这片山,那边就是胥州境内了。”
晏辞透过车窗眯着眼睛逆光看着那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林子,又看了看那块界碑,他在桌下握了握顾笙的手,转头对卓少游道:“我还以为只是片小林子,没想到竟然这么广,你若是用脚走,得几时才能到啊?”
卓少游明显也是第一次来这边,眼睛微微大睁,有些惊讶。
顾笙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他握紧晏辞的手:“没想到就快到了...”
虽然林子很大,但却是被官道贯穿,有些地方路窄一些,车马行的小心一些也能过去,如此行了一天之后,林地渐疏,眼前才算真正开阔起来。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这处地带额制高点,再往前走地势便低了下来。
晏辞用手指挑开车帘,在阳光中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平原。
在这里,下面错综复杂的河流从山脚奔腾而去,朝着地平线方向延伸,宛如丝丝蛛网,布满原野,将其分割成星罗密布的棋盘。
顺着官道往前,大概是从哪个交叉路口开始,路上南来北往的车马逐渐多了起来,有的是拉着货物的牛车,有的是单匹马拉着的马车,也有一行马车组成的车队,像晏辞这种车马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车辆从不同的方向汇入官道,因为车流太多,不得不放慢脚步,却又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车马一多,路边的茶水摊也跟着也多了起来,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还有人带来专供茶客休息的小凳子放在一边,诱惑人们过去坐坐。
晏辞靠在软垫上,窗外惜容在茶水摊上买了几样果子,用油纸包好从车窗送了过来。
晏辞让惜容给卓少游一包,书生很腼腆地拒绝了,表示自己还有一直没舍得吃完的饽饽。
当他从箱箧里面拿出那块被仔细包了好几层,如石头一样坚硬的不明物时,晏辞盯着那东西沉思了一下,然后让惜容立马把那东西拿去丢掉。
卓少游看着惜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