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厮点了点头,立马上前,对为首的男人道:“你运气来了,我家公子愿意买下这个哥儿,你们快去把他的卖身契拿过来。”
那男人一听,高兴地忙不迭地点头,立马吩咐身后其中一个人跑回去,没过一会儿便将一张薄薄的卖身契取了过来。
小厮接过来给晏辞一看,上面还写着赵家当时把流枝卖出去的价钱,五两银子。
晏辞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叹了口气:“把银子给他们,告诉他们以后不许再纠缠此事。”
之后流枝被带回府后,请了郎中检查了一下伤势,都是皮肉伤,上了药后方在惊魂不定中睡过去。
顾笙十分担心他,连续几天派惜容去看了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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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在书房里坐着,刚刚洗过澡,只披着一件外衫,头发半干散在肩头,书房里熏着的省读香都化不开席卷而来的睡意。
很遗憾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冷了,不能在院里看书了。
他用手支着额头,看着桌上摊开的书,不一会儿便在熏香中阖上眼。
直到轻轻的扣门声传来,一声“吱呀”轻响,顾笙推门走了进来了。
晏辞睁开眼抬起头。
“夫君。”顾笙走进来坐在晏辞旁边的椅子上,“你想怎么安置流枝?”
晏辞放下手,顿了顿:“等他伤好以后,我把卖身契给他,再让陈叔找个好人家,把他送过去吧。”
“我刚才问他几岁了,他说他才十五。”顾笙坐起身,似乎不太赞同晏辞的做法,“他比我还要小,却遭受到这种事,我不能将他放到外面。”
尤其是流枝腕上不少处伤痕,有的深可见骨,看起来像是自-杀未遂。
“...”
“夫君为何不把他留下呢?”
顾笙想了想,笑道:“正好我身边只有惜容一个人,再多一个也没事。”
晏辞没有立刻回答。
顾笙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
“是他吗?”
晏辞一怔。
就听顾笙低低道:“之前和你在一起的哥儿。”
“...”
晏辞慢慢点了下头:“嗯。”
顾笙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担心我会多想吗?”
晏辞闻言莞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好啊,那你下次可别半夜哭鼻子。”
顾笙抬起头看着他,奇怪道:“上次夫君不是已经跟我说开了吗?”
真当他是不懂事的小哥儿吗。
晏辞没有回答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说了,内宅的事,听你的。”
得到答案,顾笙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儿,很开心地微微仰头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
晏辞长睫微动,眸光一转,看向他。
顾笙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就着仰头的姿/势迎上他的目光。
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身边人身上,此时软软地贴着晏辞,鼻尖尽是他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好闻的,干净的,混合着梅香与皂角的味道。
顾笙仰头看着晏辞的下颌,伸手捻起他一缕垂在胸前,绸缎般的黑发,上面还沾染着少许水汽,有点儿责怪道:“洗澡了?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后者却没有说话,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注视着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顾笙奇怪地抬起头。
他穿着很单薄的一身衣服,这个动作使将他的脖颈完全从微敞的领口间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