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贤婿!等一下,等一下啊,先别关门——”
门旁边的小厮察言观色在行,虽然眼疾手快,可大门将要合上之际,一只手伸了进来牢牢按着门扉。
这穿着灰白棉服的中年人用手抵住门,接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脸探了进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目光炯炯地看着晏辞。
虽然面上看着挺干瘪,却是力大无穷,硬生生从门缝挤了进来,两个小厮都拦不住,直接扑到晏辞跟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大喊道:
“贤婿,我是你岳丈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一旁的陈昂眉头一皱,仔细一看,奇道:“这不是顾秀才吗,几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晏辞稍微往后仰了仰身子,艰难地避开快喷到他嘴里的唾沫星子:“...啊,是岳丈大人啊,多日不见,身体安好?”
这人正是顾笙的爹爹,镇上唯一的秀才顾绰。
顾绰见到晏辞,面上比见了顾笙还高兴,听他一声勉为其难的“岳丈大人”,面上丝毫没有赧意,大喜道:“好好好,托了贤婿的福,一切都好!”
若不是几个月前,这人还站在晏家乡下小院里一口一个“窝囊废”“穷光蛋”地叫着自己的场景太过深刻。晏辞都要以为自己记忆错乱了,或者眼前这个一口一个“贤婿”的人是被人夺舍了,所以才像看到亲娘一样看着自己。
不过此人毕竟是顾笙的爹爹,晏辞也没有不客气,尤其此人还牢牢抓着自己的手腕,一副怕自己跑了的样子。
“...岳丈大人怎么突然想起要过来了?”
那顾绰闻言喜不自胜:“好贤婿,好!岳丈果然没看错,当时把笙儿嫁给你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今日是笙儿的生辰,我这不是特地过来看看!”
“呃,可是几个月前,岳丈大人不是还要小婿和夫郎和离,怎么今日就...”晏辞故作奇怪地问道。
“贤婿。”顾绰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正色道,“今日是笙儿的生辰,咱们爷俩也有些日子没见,先不要说往日那些误会的事。”
不是...
谁跟你是爷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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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原本在府内招待客人,一抬头看见府门处,自家夫君正被一个看着熟悉的中年人拉着,心里诧异,再仔细一看,心头一紧。
“爹!”
晏辞这厢正与这没皮没脸的老流氓挣脱不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顾笙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
顾笙在惜容的陪同下快步上前。
他看着顾绰,有点儿紧张地问:“爹爹怎么来了?”
那顾绰转头一看见穿着一身新衣服,面容俊秀的顾笙,面上更喜,于是放开晏辞,转头去拉顾笙:“笙儿,我的好儿子,这么多月不见,怎么也不回家看看爹爹?”
顾笙闻言心里更加忐忑。
以往爹爹都是厌恶他是哥儿,不像女儿那样好嫁,也不像男儿那样能干活,每次看着自己都是严肃地板着脸,或者根本不给自己好脸色。
自小到大,何时见过爹爹见自己如此开心的表情。
“爹...”他踌躇着又唤了一声。
他没忘记几个月前爹爹非要自己和夫君和离的事情,如今再见面,心里难免紧张,生怕他来找晏辞的麻烦,正想说些什么,却听顾绰道:
“好孩子,爹爹从小把你养到大,又把你教养的好,最主要是给你找了一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