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笑了:“我想着这种事还是得先从自己做起,不然怕是府中人心有不甘,所以就退了新定的那批冬服,让惜容找出来以前的袄子穿。”
晏辞闻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这个冬天就先坚持一下,等我想办法把府上前几月的亏空填补上,到时候一定给你定一批好看的衣服。”
他将最后一口银耳羹喝掉,顾笙乖顺地把空碗接过去,低头却看见他面前桌子上一张展开的信纸。
晏辞顺着他的目光落到刚刚裁开的信封上,解释说:“是胥州的来信。”
一个月前,白檀镇到胥州的最快的一条官路因为连绵的雨季塌方,刚刚修好不久。前些日子晏辞给胥州主店写了信,询问那边最近的情况,今天才收到回信。
信上所说,最近胥州城守卫比平时严了许多,街头巷尾传的消息是据说不日便有大人物要来,城门口巡逻的官兵都比寻常多了两倍,并且对出入城的文书检查的细之又细。
已经有好几个异族商人因为文书上所记的运输货物与实际不匹被拒之门外,还有几个直接被拉去都指挥使面前问话,防止有不怀好意的异族混入。
信上建议等过了年关,明年初春以后再去,免得此时前往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
因为再过两个月便到了年关,府内很快就要准备采买年货的事宜。
顾笙这是回府后第一年亲手打理府内的事务,他按照往年的采办品列好了清册,之后便安排人手提前去多个店铺走访,还经常在惜容的陪同下去铺子货比三家熟悉物价,确保过年之前把年货采买好的同时最大程度节省府内花销。
而晏家的香坊,这些日子不仅要准备斋醮供香的事宜,还要制作新的一批“香斗”和“子午香”,等到腊八之后上架,到时候人们会大批购买这些过年用来祭祀的香品。
晏辞便暂时待在府内处理铺子里的生意。
自从那日赵安侨在茶坊与他信誓旦旦之后,没过几天赵家的铺子里所有有关腊梅香的香品全部下了架。
赵安侨还邀请晏辞亲自去他店里看,还说他会立字据如果日后再用腊梅香方,就按获得的利润五倍赔给晏家,前提是晏辞得将先前那支“清心降真香”以晏赵两家的名义交了上去。
...
晏辞在库房里看着几个小工清点降真香余料,把手里的账簿合上,询问旁边的管事:“之前我说的采买降真木的事如何了?”
管事一直跟在他身后等着答话,闻言一脸难色:
“这降真木因为平时用的也不多,所以平时我们只与镇子周围几家供商有联系,不过前些日子在下派人去供商那里采买,却被告知所有的降真木都被人以两倍的价格买去了。”
“全部?”晏辞拿着册子的手一顿,这灵台观再大,也只是一个道观,斋醮典仪上用到的降真木绝不会很多,周边那些供商的降真木想要供给镇上所有商铺完全绰绰有余。
谁这么有病,一下子把所有降真木都买光了?
他转念一想:“哦,是赵家买的吧。”
管事十分吃惊地看着他,面上明显在说“少东家是如何得知的?”
晏辞看着手里的清册,这赵安侨假借与自己合作,先用下架腊梅香骗取他的信任和香方,再趁着晏家没采购降真木的时候,将周边所有降真木买光,提前制成香品。
这样一来,供香便全是他们家做的,跟晏家没有丝毫关系,晏家赔了方子不说,还赚不到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