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一天便能到达灵台山脚,大人若是想去,下官明早就可备好车马。”
他顿了顿,奇怪道:“不过,下官记得灵台观自从十年前被圣上划为‘御观’后,便不能随意进出了。”
这所谓御观,指的便是民间那些被圣人,也就是皇帝祭拜过的道观。
不过寻常道观,圣人离开后,依旧可以如平日一般迎接前来参拜的香客。
可离白檀镇几里外的灵台观却很是特别。
自从十年前那个临近中秋的九月,圣人南下巡游,路过此处,在观里连歇七日。
七日后,圣人北上归京。
而自从那天开始,灵台观与灵台山一起成了天家禁地,由留守此处的士兵把守,寻常人不得随意进出。
“你说的没错。”张知县点了点头,“只不过这次事情紧急,本官也是三日前得到知府下传的消息。”
“这次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
“半月前,圣上的三皇子夜里忽然病重,太医署那么多太医皆是束手无策。“
“于是天师大人在钦天监彻夜卜测星象,次日告诉圣上,卜筮所言三皇子‘月犯心前星’,故而染病。”
“这位三皇子是皇后嫡出,虽然年幼,却是众皇子中最为孝恪敏悟的一个,是圣上最钟爱的皇子。”
“圣上七日前便下了圣旨,次日便下传给各州知府:上到天家,下到民间,凡是享‘御观’香火者,皆要开观设斋醮典仪,为三皇子祈禳。”
第71章
等知县几人走后,晏辞依旧站在原地。
他默不作声地弯下腰仔细地把自己的香盒收起来,动作不疾不徐。
虽然依旧一身素衣,然而这堂中剩下的人没人敢再把他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镇青年看待。
大堂里剩下的人没有离开的,却都暗自打量着他的神情。
等到晏辞收拾完东西直起身,终于有人忍不住抢先一步上前:
“恭喜晏公子了!”
其余人跟着纷纷上前,一口一个“恭喜”不绝于耳。
晏辞点头道谢,人群中立马有人快声道:“晏公子,我是镇上某某某...”
他的话还没说完,有人就打断他抢先开口:
“晏公子,不如今晚在下请公子去酒楼如何,公子愿不愿赏脸...”
“你怎么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先来后到懂不懂,明明在下先开口的...”
“...”
晏辞看着围过来的几个人,礼貌颔首:
“多谢诸位好意,只不过在下今天实在是累了。”他面上没有不耐烦,只是坦然笑道,“现在只想回家。”
而且他被晏方关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得受不了了。
众人见其年纪轻轻就得了两道魁香,可是态度上依旧不骄不躁,谦和有礼,于是都对其颇有好感,被他这样直言拒绝,也没有感到恼意,纷纷说:
“既然如此,那鄙人以后有机会再宴请晏公子,公子到时一定不要拒绝...”
...
晏辞推脱了几人以后,快步出了门。
苏青木和杨安两人一直站在香堂门口,盯着门的方向。
晏辞刚一露头,他们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苏青木瞪着双眼,指着晏辞“你你你”半天没说出来一个词,杨安赶紧在旁边帮把他想说的说完:
“东家说,公子你现在可出名了!你看看外面那些人都在谈论你呢,赶紧跟我们走,不然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晏辞还没反应过来,他俩立刻上前一边一个拽着晏辞就往外走。
晏辞十分不解:“我又没犯什么事,干什么这么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