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余荟儿眉毛拧了拧,贝齿咬着唇,“他救过我弟弟。”
晏方听完感到莫名其妙:“那又如何?”
他脸上扭曲的笑容将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彻底变了形:
“你得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就是偷看了他一张‘纸’吗?给他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什么良心,什么恩情...比得上晏家少夫人这几个字吗?”
“想想你家那条件,啧啧...还有你弟弟的聘礼,是不是都得你来想办法啊?”
余荟儿抱着臂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她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晏方的话。
半晌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直攥着的拳缓缓松开了。
晏方看着她的样子,暗地里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此时马车已经到了村子里,他一直看着窗外,似乎从来没来过这里,更不愿意在这小村子里多停留半刻。
于是朝着余荟儿随意摆了摆手:
“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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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荟儿踌躇了片刻,即使不甘心,然而只能下了马车。
她站在乡间小路上,看着那辆马车立马调转了方向离开,似乎在这里停留片刻都难受。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上一刻她还坐在马车里,那种感觉就好像那漂亮的马车也跟她有某些关系,然而下一刻她站在斑驳泥泞的小路上时,刚才的一切都仿佛幻觉。
她慢吞吞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晏方只肯把车停在离村子很远的地方,剩下的路她只能自己走回去。
她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上次苏青木送她回来时一直让她小心脚下,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才挥着手恋恋不舍地离开。
余荟儿垂着头看着自己脚上崭新的鞋,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嬉笑声。
她抬起头,看见正是之前关系要好的同村少女。
曾经她还经常与她们一同上山采采野菜,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
可是虽然表面如此,余荟儿认为自己和她们是不同的。
她生的漂亮,无论在在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存在,娘亲总是哀怨着她不应该出生在这样一个贫穷的家里,如果她出生在镇上哪个富贵人家,她应该过着小姐夫人的生活。
余荟儿用手拽了拽衣摆,耳朵里却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群少女口中传来。
...
“你们在说什么?”
她昂起头走过去,不出所料地看到她们在自己来的时候纷纷闭上嘴。
“荟儿...”有一个姑娘小心开口,“我们没说你,我们在说那对夫夫呢...”
余荟儿看了看她们身上朴素的衣服,又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到了她最不想看的两个人。
尤其是那个男人。
她不知怎么又想起七夕那个晚上,心里如同被压着什么东西。
“你看他对他夫郎好好啊,我们都说若是以后嫁的人也是这样就好了。”
“那又怎么样?”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余荟儿拢了拢头发,扬了扬嘴角,“专情有什么用呀,又不能当饭吃。”
几个少女对视了一眼。
听着她的语气,也不知怎么惹到她了。
于是有人小心地问她:“荟儿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