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努力地想陪他通宵,奈何他身子弱,总是看着晏辞的动作,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而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
...
顾笙屏住呼吸,小心地看着凝神的晏辞。
果不其然,半晌后他转过头看着顾笙:“再试一次。”
晏辞抿着唇,一边拨弄着香灰,一边沉吟道:“檀香燥气味太重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顾笙赶紧去扶他。
却见晏辞恍若未闻,自顾自地一瘸一拐地来到台子跟前,一边看一边思考,最后拿出了一把已经晒干的零陵香。
“拿这个和檀香混合试试,能不能将燥气降下去。”
顾笙接过去,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又拿起几味香料,闻了又闻,不时自言自语些什么,最后又取出了些藿香。
顾笙正想一起接过去,只见他蹙着眉琢磨着什么,接着又放回少许。
就这样来回重复几次,顾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晏辞回过头,他耐心解释道:
“藿香的用料必须精准,否则会影响整体的香味。”
顾笙看着晏辞在香台前忙前忙后,长发半拢,腰身笔挺,面色上更是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专注,连平时偶尔戏弄自己的话也不说了。
他在一旁悄悄看着他认真至极的样子,只觉得这样的夫君是他以前没见过的,感觉比平时总逗自己的样子还要让他心动。
这香他们前前后后已经做了不下十几次,虽然为了节省香料,每次只用最少的量。
但还是架不住晏辞做的次数太多,到了最后顾笙的小鼻子都麻木了,已经分不出来这些香的味道到底有什么不同。
可偏偏晏辞依旧觉得不满意。
“可是夫君...”顾笙不得不小声提醒,“香料已经不够了...”
晏辞有点惊讶:“这么快?”
顾笙心想这些天夫君都不知道自己试了多少次,香房的架子上都空了。
...
第二日晏辞就回了铺子。
杨安见到他时很惊讶:
“公子,脚还没好,怎么来了?”
“差不多了,过两天就没事了。”晏辞将库房里盖着香料的布掀开,看了看。
他转头问杨安:“只有这些?”
杨安为难道:“公子,你要的这些香料本来就不多见,尤其这个点儿了,上哪弄那么多去。”
既然镇上铺子参加斗香会都选的“衙香”,那么沉檀麝这三种香料,不论品质好坏,肯定是最先缺货的。
“东家应该有办法,就是这几天他都不在铺子,也不知去干嘛了?”
杨安在一旁打量他的脸色,发现公子几日不见就瘦了一圈,脸色都有几分发白:
“我说公子你得爱惜身子啊,你看看你脸色都差成什么样了。”
晏辞摆了摆手,笑道:“既然决定参加,就尽量做到最好吧。”
而且他这人有一个执念就是,出自自己手的香品绝不能马虎,不管调制多少次,他都非要调出最好的那版。
...
晏辞回到香房,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说话的声音。
有人敲了敲香房的门,晏辞还以为苏青木回来了,但一想这厮从来不会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