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也没想到记忆中存在感不强,跟他亲缘寡淡的儿子会突然寻求他的帮助。
伏黑惠听着,那边好像是传来了手掌将易拉罐捏变形后随意扔在地上的声音,从电视里隐隐约约播放出赛马赌球的播报声混在其中。
他对伏黑甚尔的这些行径毫不意外,眼神冷冷淡淡,思考着要是伏黑甚尔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死活时又该找些什么问题来达成目的。
“知道了。”男人的声音自话筒中传来,接着就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伏黑甚尔是什么打算?
伏黑惠拧起了眉头,对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有些不满。
但现在伏黑甚尔已经擅自把电话给挂断了,就算他打过去也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说不准那家伙还不会接电话。
他抱着双臂在家里走了一圈,然后坐回了沙发上,思考着该不该用更加骇人听闻的借口逼着伏黑甚尔回来。
他知道自己不受那家伙的重视,但应该不至于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吧……
夜晚,盘坐在家里草草吃着晚餐的伏黑惠还在思考下午的事情,连饭菜都没有塞几口。
姐姐伏黑津美纪不能接受他这样少量的进食:“你应该吃多了一点,惠……”
伏黑惠不喜欢听她的说教,把勺子往盘子里一放,跑掉了。
“……小惠!”
姐弟俩还没开始争吵时,房门传来了钥匙旋转的声音。
两个长辈常年不在家,偶尔也会回来一次,继母回来的时间要多一点,但也是常常见不到影子,这里好像就是他们的某个落脚点,只有偶尔某个晚上才会来歇一歇,基本上是不会碰面的。
他们一年说的话都不一定能超过十句。
这还是父亲和继母加起来的成果。
伏黑惠的脑袋扬起,盯着白色的大门,伏黑津美纪比他要紧张些,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进来的是伏黑甚尔。
这个唇角有一道竖着疤痕的男人径直走了进来,像是没有察觉到姐弟俩警惕的氛围一样,眼睛在房内扫了一圈,跟在自己家似的不客气,找到沙发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坐姿并不端正,最后他还变成了侧躺,强健的身体缩在沙发上,沙发都显得有些娇小了,两条腿搭在一起,一只手撑着脸颊,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儿子伏黑惠。
伏黑津美纪记性不差,就算是很久之前才见过自己的这位继父,对他还有印象。
“说说吧,那些小混混是在什么时候找你的?”伏黑甚尔平静地问出口。
暗杀星浆体的委托今天才接下,不过有两个麻烦的小子在其中守着,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因此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处理伏黑惠的事。
伏黑津美纪有些诧异:“小惠……”
她捂住嘴,没想过伏黑惠从来都不找她说起这些事,是因为觉得就算是给她讲了也没用吗?
伏黑惠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下:“放学之后,因为我只是一个人,所以就被他们盯上了。”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常,没有对伏黑甚尔的怪罪。
人渣父亲是没有同理心的,他完全不会有自己做错事的概念,颔首:“明白了,之后我会解决掉他们。”
伏黑惠没吭声。
他们父子之间没有任何温情,谈话与其说是家人之间的关怀,倒不如说像是上下从属之间的交谈,亦或者是某种合作关系。
而伏黑甚尔和伏黑惠本身冷漠的性格,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像是寻常父子之间那样甜蜜温柔地相处。
伏黑津美纪左看右看,咬了咬唇:“我先去收拾桌子了,小惠,饿了的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