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里。”
晏桦没有怀疑,手上翻着江野外套,找着感冒药。
洗手间的冷水让江野有了片刻的理智。
他喉结微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底情绪晦涩不明,神情陷入茫然纠结。
外套里有两种药,分别放在两个口袋,被江野做成了一样的包装。
只有一种是感冒药。
如果晏桦喝的是感冒药,他就不纠缠了,安静地看着晏桦结婚谈恋爱结婚生小孩。
反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松手。
晏桦毫无察觉,习惯性地翻着最上面的那个口袋,找出药,放进口中,喝水,咽下。
江野出来的时候,晏桦已经喝药睡下了。
他凝视着沙发上已经被翻过的外套,动作僵硬地捡起外套,像是等待审判一样将手伸进左手靠近沙发的口袋。
那里装的是感冒药。
江野说不清指尖碰到感冒药的一瞬间时,是什么感觉。
指尖都在颤抖,压抑许久的感情一瞬间得到了解脱。
仿佛兜里装的不是感冒药,是他这辈子所有的感情。
或宣泄,或隐藏。
他抱着外套,确认右边口袋的药已经被喝下了。
他最终还是卑鄙了一次。
他知道晏桦的一系列习惯动作,所以他把感冒药放在了靠近沙发下面的衣服口袋里,晏桦会习惯性地去翻放在上面的口袋。
这个选项本来就不是二分之一的概率,他在最后关头还是偷偷给自己加了码,让命运的天平偏向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自私地拉着晏桦和他共沉沦了。
无论晏桦最后到底能不能接受他,但是他也不会让晏桦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会用一辈子去为今天的自私赎罪。
他轻手轻脚,紧张忐忑地推开卧室门。
屋内只有一盏小夜灯亮起,晏桦闭眼在床上睡觉,长眉微蹙,额间发烫。
他根本没睡着,身体透着莫名的燥热。
他向来清心寡欲,很少会有如此猛烈的反应。
在见到江野进来的瞬间,蓦然睁开眼,两人目光交汇。
江野因为心虚,主动移开眼。
晏桦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药有问题。
他气急败坏地把床上枕头朝人扔过去,踩着拖鞋就要往外走。
晏桦反应快,他起初还不愿意相信是他喝的药有问题,因为江野最近表现得太正常了。
正常得不像他。
可是在江野推门瞬间,目光灼热,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他就肯定了。
没安好心的小兔崽子。
江野怎么可能这时候让人走,他将门反锁,搂住晏桦腰不让人离开,就算是隔着一层睡衣,他依然可以感受到掌心下微微发烫的触感。
无法消弭的热度从江野指尖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汇聚至他的心底,在体内引起巨大的反应。
“你给我松开!”
因着低烧,晏桦声音本就沙哑,此刻厉声呵斥也没有多少威慑力。
江野环着晏桦的手更紧了,坚持道:“不松。”
“江野,你别逼我揍你。”晏桦被抱着按在门上,试图推开江野。
在晏桦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两人在体型上已经逐渐拉开了差距。
江野比他高不说,初中以后,格斗和散打的训练一直都没有断过。
散打的费用还是晏桦亲手交的。
江野主动将脸凑过来,“揍吧,你可以选择现在揍,还是等会揍。”
晏桦气得脑仁都疼,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