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此刻看上去更是有几分凶煞,身上的戾气也像是藏不住一般全部在此刻泄了出来。
前几年的温和好脾气都像是装出来的,此刻在他们面前才是最开始认识的晏桦。
失控,暴戾,不顾后果。
但这种现象还未持续到三分钟,就因为一通电话的到来而全部消失。
在晏桦看清手机上的来电信息时,他丢下手中的扳手,眉眼柔和几分,神情也不似刚才紧绷。
车行的人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晏桦。
“喂,小野。有什么事情吗?”晏桦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吓人。
江野醒来后就想给晏桦打电话了,但是又怕他还在忙,纠结许久后还是决定挑着饭点的时候拨通了电话。
“桥哥,你还在生气吗?”江野问。
晏桦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和你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以后回家早一点,十一点已经很晚了,你知道吗?”
“桥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那么晚回来了,我保证。”
“嗯。下次早点回家。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如果说对孙奥迪是直抒胸臆地生气愤怒,那么对江野,晏桦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把这辈子所有的好脾气和耐心都用在江野身上了。
养孩子真难。
晏桦想要当一个合格线以上的哥哥。至少要比周立伟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好。
周扒皮回来时,满脸的不耐烦,骂骂咧咧地说:“真他爹的晦气,早上听到乌鸦叫果然没好事。”
“老板咋整啊?我们真赔钱啊?”胖子追着周扒皮问。
“赔个几把,我把店卖了赔他?晏桦你也是,遇到这种人,就别给他修啊。现在甩都甩不掉了。”
周扒皮倒也不是真的有多担心晏桦,如果真要赔,晏桦穷光蛋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好不容易开的店,可不能就这样搅黄了。
他想了下说:“算了,晏桦,你这几天放假回去,躲一躲。”
“别让这孙奥迪找到你了。”
周扒皮想的是把晏桦支走,等孙奥迪来闹时,就说他不干了,跑了。有事让他去找晏桦。
二来也是晏桦最近脾气肉眼可见的不好,他也真怕按不住这个刺头,把人揍了。自己才是真的要赔钱了。
“放到什么时候?”晏桦问。
周扒皮也烦得很:“鬼晓得啊,你惹出来的事,还得我让给你擦屁股。你回去好好呆在家,把脾气再练好点。还以为你这几年改好了,今天一看还是老样子,你简直是我祖宗。”
“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再什么时候来。”
晏桦也没了上班的心思,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直接骑摩托回去了。
等他到了家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又没带钥匙。从前回来都是和江野一起,他开门。
江野现在又不知道去哪了,大周末的,不在家。
晏桦门都进不去。
峰子就从厨房端个菜的功夫,店里就来一尊大佛。
“哟,今天什么日子啊。”峰子打趣地笑了一声。
“钥匙给我。”晏桦掌心朝上毫不客气地说。
江野一个小孩在家,晏桦总归不是很放心,所以又在峰子家里放了一把备用钥匙,以防万一。
“放家里呢,等会给你拿去。咋,小野又不在家?”
晏桦灌了一大口凉水,“十一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家,十二点半的时候人就不在了。”
“别说你了,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他没来你这吃饭?”晏桦皱眉问道。
峰子拉开椅子坐下:“好久没来了,说学校考虑小升初学习紧张,中午和晚上都有小食堂。”
“周六周末呢?”
“老大,小野周六周末不都是去找你的吗?”峰子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晏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