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桦和江野回家的路上会经过那条人迹罕至的巷子,只是刚靠近巷子附近一瞬,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他放慢脚步,视线左右徘徊,一只手摸着兜,逐渐往墙边走。对着江野小声道:“等会我数一二,你就赶紧往回跑,听见没?”
江野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但是见晏桦神情严肃,忙不迭地点点头,担忧地问道:“桥哥,你呢?”
晏桦观察着周围,慢慢蹲下身子,找了个趁手的板砖,压低声音叮嘱着江野,“我没事。你先跑,我等会就来。”
江野咽了咽口水,扶着墙,眼都不眨地盯着晏桦。
只见他薄唇轻启。
“一。”
“二。”
“跑!”
在江野跑的一瞬间,巷子里突然窜出来好几个人。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能听着晏桦的话,顾不上腿上的伤,一个劲往反方向跑。
巷子里,晏桦迅速被五六个人围住,其中一人就是上次遇到的棒子,
“你就是晏桦?”为首的男人看上去十八九的样子,双手插兜抬起下巴站在中间轻蔑地问道。
为首的男人晏桦没见过,但是看他那样就知道来者不善。
“我不是。”
“嗯?”男人下意识疑惑地看向棒子,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下一秒就听到晏桦嘴角带着笑,语气狂妄道:“我是你爷爷。”
“操!”
“表哥,他就是晏桦!”棒子狗仗人势谄媚地说道。
男人没想到晏桦居然敢这么嚣张,他们这边可是有五个人,晏桦光杆司令一个,怎么算都有把握,也不跟他多废话,抄起手上的钢管毫不客气地朝他来。
“老子今天让你知道,谁是爷爷,谁是孙子。”对面男人张狂道。
可是他初来乍到,低估了晏桦,也高估了自己。
同时也低估了江野喊警察的速度。
江野带着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晏桦一个飞踢踩着他的胸口处,疼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警察同志,他打人!”棒子见到警察来,连忙反咬一口,指着晏桦控诉道。
“晏桦,又是你!”
晏桦算是所里的常客了,尤其是黄警官,老远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刺头。
江野刚才拼命跑出去老远,可是马上意识到他桥哥还在那,刚好遇到对面巡逻的警车,马上去报了警,带着警察赶过来。
“桥哥,你流血了。”江野嘴唇发白,颤巍巍地指了指晏桦额头道。
晏桦随意地用掌心蹭了蹭额角的血迹,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事,破皮了而已。”
可是破皮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日头渐渐升到最高处,一缕阳光照进派出所院中。
晏桦脑袋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好在伤得不重,用他的话,就是破皮了。
这相比他从前受的伤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江野看着额角的白色纱布,自责地道歉。
“桥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棒子那些人也不会找你麻烦。”
晏桦奇怪地看向他,认真地说道:“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有其他借口找我麻烦。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当做是你的错。”
江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在垂下头时,眼底浮现一丝挣扎。嘴唇嗫嚅,有一瞬间想要说出他们偶遇的真相。
可是他怕……
就在他纠结时,黄警官喊道,“晏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