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放松了许多。
只是回家后,依然还有一个要面临的问题。
江野无措地站在客厅问道:“桥桥哥哥,你晚上睡哪?”
上次回来的时候,家里两张床,晏桦都不想睡,选择在沙发上挤了几晚。但是如今冬天不比夏天,睡得人难受不说,也容易着凉感冒自己遭罪。况且放假在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我睡周叔叔和妈妈的床,你睡你的床。”
“可以吗?”
江野提议道。
相比睡周立伟的床,他还是更愿意睡江野的床,虽然那曾经也是他的床,他点头对这个提议表示同意。
只是决定等下次回来把周立伟的床给换了。
在江野洗澡的间隙,晏桦躺在沙发上玩着俄罗斯方块,眼看最后一个方块落下,屏幕上显示出GAME OVER!
卫生间同时也传来江野的喊声,“桥桥哥,你在吗?”
晏桦不耐烦地放下手机,“什么事?”
“我忘记拿换的衣服了,你能帮我拿下吗?”江野怯怯道。
晏桦起身问道:“你放在哪了?”
“就放在床上。”
晏桦不情愿地走进卧室,本以为自己已经能猜到房间会改成什么样了,肯定到处是江野的玩具用品,自己曾经的东西早就不在了。
可是等推开门的一瞬,晏桦还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房间内的摆设与一年前内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干净了许多。之前总是被周立伟诟病的狗窝,现在可以称得上为干净无比的狗窝。
书桌上的小台灯还是晏桦之前比赛赢来的。书柜里摆着从小学到初中的所有课本,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桌上和墙上的汽车贴画都被保存得完好。整个房间都看不出有江野生活的痕迹,反倒处处都是自己的记忆。
晏桦撑着门的手有些发酸,抹了把脸,拿起床上的衣服朝洗手间走去。
“衣服给你。”晏桦在卫生间喊道。
只见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一条布满伤痕的胳膊从里伸出,握住了衣服。
在手缩回去的瞬间,晏桦握住问道:“棒子打的?”
那条细长的胳膊上交错布满着各种伤痕,或旧的或新的。旧的已经留下深深的的褐色印子,新伤痕也才刚刚结痂。
只是话刚问出来,晏桦就意识到这不是棒子他们动的手。
“你爸?”晏桦重新给了一个选项。
江野点点头,想要缩回胳膊,“桥哥,我好冷。”
冷气从打开的一条缝里猛烈地钻进去,晏桦松开手,用力地带上门。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给峰子发短信。
【福利院的事,抓紧帮我问下。有消息了赶紧跟我说。】
他没有能力养活一个小孩,江野是个乖小孩,跟着他这种烂人没有出路。但是他也不能让江野就这样回到他爸身边,不然迟早得死在他爸手里。
但是福利院靠谱吗?晏桦不禁骂了句脏话,起身去翻找各种跌打损伤的药。路过周立伟遗像面前时,不禁伸出手用力指了指,心里暗骂道:死了都还要给我找个麻烦。真有你的。
江野出来时正看到晏桦面色不虞的拿着各种瓶瓶罐罐,“我之前用的。还好周立伟有良心没给我扔了。”
“桥哥的东西,周叔叔和妈妈都说要留着的。”江野解释道。
晏桦冷哼一声,“衣服掀开。”
“要干嘛?”江野捏着衣角不安道。
晏桦张口就想说揍你,但是话到嘴边意识到这个吓唬不合适,干巴巴道:“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