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混混觉得晏桦长得好看,对他吹口哨,说些下流腌臜的话,晏桦把人家打一顿还不算完,碎酒瓶抵在喉咙处,逼他吹了两小时口哨不许停。
从此这人老远见到晏桦都绕路走,嘴都不敢张一个。
晏桦抬眼反问道:“这地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棒子等人站在晏桦影子的阴影上,局促不安道:“晏哥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这关心你。不好久没见了吗?”
晏桦微微站直身子,随意地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白亮的刀身在暗黑的巷子里发出渗人的银光。
“你刚才骂什么了?”银色的折叠刀被晏桦随意摆弄着。
火柴棒思索了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有妈生,没爹养,这几个字是绝对不能在这位面前提的。
火柴棒狠狠给自己脸抽了几巴掌,空荡荡的巷子里回想着啪啪打脸的声音。“晏哥,我嘴贱,你别往心里去。”
晏桦没说话,眼神漠然地对着巷子口的方向轻飘飘地瞥了瞥。
对面几人忙不迭地赶紧离开。
瞬时,寂静的巷子里只剩下两人。
晏桦收起折叠刀,双手插兜对着角落的江野命令道:“过来。”
江野缩在角落,怀里还抱着一个留着黑脚印的蓝色布书包,看上去像是手工缝制的。
在听到过来两字时,江野立刻起身朝晏桦跑来,只是步伐不稳,走路有些趔趄。尽管努力掩饰,但也藏不住腿上的蹒跚。
晏桦视线向下,看着江野挺着笨拙的走路姿势,一步一步认真地向他走来。他止住了开口询问腿伤的想法,冷声道:“你在这干嘛?”
江野低头抿嘴,手指紧张地绞着牛仔裤缝,不知如何作答。
晏桦盯着江野头上的发璇,相比于半年前,小屁孩长高了不少,也瘦了很多。之前脸颊还有些婴儿肥,如今都瘦凹陷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好几天没洗过了。更别提身上的衣服了,活像个流浪狗。
晏桦心想,这要是周立伟看见,不得心疼死?
“你爹呢?”
江野这次有了反应,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爹你不知道去哪了?”晏桦反问道。只是这句话刚说出口,他便想到从前他也经常不知道周立伟去哪了。
江野偷偷打量着晏桦的神情,小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手机号。”晏桦从另一个兜里掏出诺基亚解锁打开通话界面。
江野报了一串数字,晏桦拨打号码,只有长长的空音,以及最后的女声提醒。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没等对面说完,晏桦便挂断了电话,歪着头靠在墙上打量着江野。
看来和自己一样,有个不靠谱的爹。怪不得当时不想跟着他爹。
晏桦突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讹上我了?”他语气轻佻,显然并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江野抿着嘴没有说话,但是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