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道: “朕今日会让人把薛盛远的次子和孙子送回府,接着就看他与秦肃谁的动作更快了。”
被斩首和死于曾经的自己人之手,这种感觉和愤怒是不一样的,所以接下来的自相残杀会愈演愈烈。
“嗯,”温尧只盼着过年,压根不在意薛盛远家死了谁,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死了才好。
他问秦宴, “那你答应薛盛远的,你打算留薛家的谁?”
秦宴比了个三, “他不是还有个庶子,留他便是。”
薛盛远妾室多,可真正活下来的庶子庶女,算上温尧和秦姝总共才三个,结果这里面两个跟他屁关系都没有,所以真正的庶出就一个。
那还是白氏为给自己留好名声开恩留下的,不然除了她自己生的嫡子嫡女,其余的一个都不会剩。
白氏做得绝,不是等孩子生下来再弄死,多是刚怀上,薛盛远那些妾室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产了,女子只要小产个一两回,后头想怀都怀不上,所以薛盛远后院格外干净。
如果薛盛远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最后只能留一个庶子,他和白氏大概能气得当场翘辫子。
不过温尧也觉得该留庶子,身份摆在那儿,注定没有前面两个嚣张跋扈,都是曾经在薛清婉兄妹手下讨生活的人,温尧对他曾经那个三哥倒没多讨厌,但也没感情就是了。
“不急,看他能不能活下来,”秦宴总觉得长子被杀,会将薛盛远夫妇狠狠刺激一番,这个庶子的命难保。
但温尧觉得,那人能活下来。
当年白氏说他们庶出的命贱,怎么糟践都能活下去,温尧倒庆幸自己命贱,不然哪有现在看着仇人死的机会。
“嗯,”他在秦宴怀里蹭了蹭,有些犯困。
秦宴笑他, “朕昨晚可没折腾你,是不是你自个儿在梦里想朕,所以没睡好。”
屋里暖和,人这么躺着就容易犯困,加上温尧昨晚确实没睡好,眼睛越来越模糊,都没听清秦宴说的什么,随口道: “你说是就是吧。”
说完砸砸嘴,直接睡着了。
秦宴失笑,也没急着去用饭,就陪着他午睡。
他昨晚也没睡好,事情在按预想的走,白日便可放松些。
与栖霞宫的平静相比,地牢里,秦肃的反应的称得上是在发疯。
墙上沾了血迹,是他手捶墙留下的,此刻手还在滴血。
这地牢内并没他的人,不管他怎么捶墙生气也不会有人劝说安抚,手流血也不会有人管,只要他不死就行。
不,应该是,死了正好,省去皇上让人动手的步骤。
他自尽了,秦宴也不算违背他母妃的话。
“来人!”秦肃哐哐揣着牢门, “来人,告诉秦宴,本王要见他,如果他不来,本王要他后悔一辈子!”
“老实点,皇上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吗?”
“混账东西,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等本王出去了,一定要你的狗命!”
大概生来尊贵,学不会当阶下囚,即便只能任人宰割,狠话照旧脱口就能出。
守卫拿刀敲了敲牢门, “老实点,皇上要召见你时自会见你,不想见你,你吼破喉咙也没用,想想你那个娘,当初可也是你这样的反应,结果呢,尸体现在还在城门处挂着呢。”
秦肃顿时双眼猩红,伸出手就要来掐守卫的脖子。
守卫人在外面还能让他给拿捏了不成,抬手就拔刀, “肃王殿下,小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