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尧不是薛尧,不是薛家人。
只是此刻的温尧并不能知晓。
李长英垂头,不敢回答。
秦宴说: “连你都这么想朕,难怪他一直叫朕暴君,”这话说的平淡,又很是讽刺。
李长英意识到自己会意错了,慌忙跪下请罪, “皇上恕罪,是奴婢不会说话,奴婢这就掌嘴。”
李长英说完举起巴掌就往自己嘴上打,声音响亮,一听就知道打得有多狠。
秦宴并未多看他一眼,只道: “起来吧,朕不怪你。”
皇帝从来就是孤家寡人,他不能奢望有人懂他,也不能让人懂他。
他是皇帝,要无人能猜准他的心思才对。
之后的一路,除了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静到让人害怕。
秦宴回了承明殿,唤出暗卫吩咐, “去,让人制鸠羽之毒,随意制,不留解药。”
谁要动他的人,他就让谁付出更惨的代价。
承明殿内,透出了带着杀意的寒气。
而与此同时,后宫各处也纷纷收到了温尧中毒,恐命不久矣的消息。
其他人如何反应不知道,但薛太后和谢盈霜是高兴的,恨不得仰天大笑的高兴。
谢盈霜笑得当场就褪了个镯子赏给来报信的宫女, “可知晓他还有几天活头?”
宫女摇头, “御医不曾明说。”
虽然不知温尧的具体死期,但知道他必死无疑,谢盈霜已经很满意了, “跟本宫斗,他还嫩了点。”
“去,仔细盯着,若是人死了立马来告诉本宫,本宫要好好地庆祝一番。”
宫女领命退下,春茗上前两步替她斟茶, “娘娘即将大仇得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谢盈霜优雅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他反将本宫一军,算计薛家来对付本宫和谢家,本宫可能轻易饶了他。”
“春茗,替本宫找些人,等他被送出宫时,本宫要用。”
虽没明说,但春茗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春茗道: “娘娘放心,一个死人而已,咱们必让他死后也难安。”
谢盈霜咧开嘴角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就等着那个下贱庶子死了。
此刻的长青宫,薛太后亦是笑容满面,边吃着宫女喂到嘴边的果子,一边与同样喜气洋洋的杜嬷嬷说话。
“倒是全了哀家的心愿,若让哀家知道是谁做的,哀家必然重重有赏。”
杜嬷嬷也不知是谁做的,只能猜测, “兴许是谢家呢?上回当街刺杀一事,谢贵妃可是被皇上禁足了,还交出了掌管六宫的大权。”
薛太后也说不准,吩咐道: “那让人去查查。”
“上回还敢在哀家面前呈威风,不过眨眼间就死到临头,哀家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
“不过早些死了也好,今日他让哀家和肃儿颜面扫地,便是没人动手,哀家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薛太后再吩咐杜嬷嬷, “让人盯紧些,若皇上的好昭仪实在痛苦,不妨给他帮帮忙,让他早日解脱。”
“是!”杜嬷嬷应的飞快,她可一样也盼着人死呢。
这宫里还没几个人让她吃过亏,这笔账她记得清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