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快回。”
韫棠沐浴完,换了自己的衣裳,松松挽起发髻。
桌上摆着小馄饨的香气诱人,撒了葱花点缀,色香味俱全。
“小姐,这碗馄饨是我盯着师傅包的,肉馅特别足。”
采桃欢欢喜喜,韫棠只用小勺拨了几个到自己碗中,剩下都是采桃的。
自她上次病愈后,大约是祖母交代了采梨和采桃,她们二人变着花样带她吃东西。
这三不五时宵夜下来,虽说筹备嘉会节忙碌,她愣是没再清瘦一点。
夜里的小馄饨采桃吃得格外香,韫棠摇头叹气:“再吃,再吃你今岁新做的衣裳就该穿不下了。”
“总、总不差这一碗。”采桃被她说得心虚,犹犹豫豫道。
这一晚韫棠睡得安稳,翌日忙碌完,顺顺利利出了宫。
姜府中已经开始为四妹姜妙棠的生辰宴操办起来,好在都是由安氏这位当家夫人操持,无需韫棠费心。
姜妙棠生辰那日,韫棠在自己院中看了半日闲书,黄昏时分换了衣裳出门。
虽说不是什么重要生辰,只是一家人在一起用饭,但这生辰宴还是费了一番心思。
安氏将宴席摆在了后花园旁的锦云轩。透过轩窗,可见花园池中荷花婷婷盛放,荷叶碧绿如圆盘,别有一番意趣。
姜妙棠是今日主角,她穿了一条海棠红绣双鱼蝴蝶的锦绣襦裙,头上是一套簇新的宝石头面。模样虽还未长开,但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姜婉棠与姜妙棠都肖似生母安氏,不过姜妙棠比之胞姐更多了两份明媚张扬。她如此精心打扮,将身侧年岁相仿的五妹姜芷棠完全压了下去。
韫棠记得去岁五妹生辰时正逢国丧,故而安氏只让膳房为五妹做了一碗寿面。
“三姐还没来吗?”
姜妙棠环顾周遭,觉得自己被慢待很有几分不满。
“三姐近来勤学,想是在准备明年女官笔考。晚些便会到了。”姜芷棠替庶姐说话,言语间看着四姐头上的宝石簪子颇为羡慕。
“哼,她摆这副勤勉向学的样子给谁看,以为自己也能有这份福气和运气吗?”
姜芷棠不接话,姜妙棠愈说愈过分:“我看她未必真心想做女官。不过是妄图借这层身份高攀门好亲事,日后压二姐一头,我——”
“五妹慎言。”
话说了一半被韫棠截住,姜妙棠不服气地闭了嘴:“长姐。”
“长姐。”
“背后议论自己的姐姐,可不是姜家应有的礼数。”
韫棠话说得不轻不重,姜妙棠已满十三,可不再是无知孩童。她这个四妹向来骄纵,让父亲与安氏给惯坏了。
有侍女在远处看着,姜妙棠觉得下了面子,回嘴道:“我又没有说错,谁知道三姐打的什么注意。”
在她眼中,长姐是原配夫人所出,自矜些身份也就罢了。三姐一个庶出身份,万不能让她爬到自己头上。
“既有你说的那般好处,你为何不自己去考?”
“我……”
韫棠反问:“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还是没那份本事?”
姜妙棠语塞,韫棠沉声道:“女官笔考最是公正。你自己既不愿,缘何恶意揣测他人?更何况清棠是你三姐,从未与你结怨。”
一字一句,姜妙棠无话反驳,却是气恼。
“爹爹!”
见姜尚书与安氏往这处来,她面上顿时露出委屈的神色,仿若看到救星般奔去。
韫棠转身,和姜芷棠一起福了福道:“父亲,母亲。”
姜妙棠靠在父亲身侧一脸委屈,姜尚书不问前因后果,只对韫棠道:“今日是妙棠的生辰。你作为长姐该让着她些,何苦与自家妹妹计较。”
安氏则打圆场:“必定是妙棠不懂事惹了大小姐生气,还不向你姐姐陪个不是。”
姜妙棠自是不肯:“我不过问了一句三姐为何不来,就被长姐教训,说我耽误三姐女官考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