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
梁如夏又挪了回去:“有话快说,我单词都还不会背。”
陈肆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装模作样哦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想跟她说一声,她翻译的日记本我看完了。”
嘁。
梁如夏说:“然后呢。”
“然后,”陈肆川又习惯性地转起笔,“他们说的什么我都知道。”
“那你还不澄清一下,”梁如夏头稍微抬起来一点,“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澄清没什么用,”陈肆川没说两句就又开起玩笑,“我是神啊,还能管住他们的嘴。”
“这几天我不知道被老曹喊进办公室多少次,最后什么事都没有,他们又不傻,那些事我做没做他们其实都知道。”
“说起来,也就一件事是真的。”
“什么事?”
“老刘确实是我舅,”陈肆川还没说下面的话就已经觉得荒唐,扯了扯唇,“他要真有能力让我走后门得省一,还在这学校当什么老师,我还做什么题,上什么学。”
“早早退学静等着享福去。”
梁如夏被他最后这一句弄笑了。
“至于透题,他给我,我都——”
梁如夏抢先一步:“不稀得看。”
陈肆川对上她的目光,乐了:“对,不稀得看。”
梁如夏又问:“那你就不管了吗?”
陈肆川嗯一声:“不管了。”
“我呢,没做就是没做。”
“你心态还挺好,”梁如夏嘀咕着,“要是我被这样议论,早难受死了。”
“没有根据的话没必要听进去,不说一点用没用,还徒增烦恼,”陈肆川说到最后,颇为老道地说,“道行还不够啊,小梁。”
梁如夏坐直,虚心承认:“确实还不够,一定跟陈老师多学习学习。”
陈肆川爽快应下:“没问题。”
心里的郁结解开不少,梁如夏抬头看了看周围。
人都在早读正式开始之前到齐了。
于是她把书放下,走到讲台前面,说一句:“收一下昨天的英语练习册。”
“今天怎么这么早?”
下面有人问。
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早,只不过一直有人拖着不交,等到早读下课补完才交。
梁如夏并没有回应这句话。
她抿着唇:“后边往前边传吧。”
翻书包找作业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约摸着时间到了后,她从靠近前门的一列开始,一列一列地收。
收到倒数第二列,第一排的女生和她说:“张博没交。”
“好。”
梁如夏走到那个男生旁,说:“交作业了。”
“等等,给我点时间补补。”男生拿着黑笔,正疯狂地抄作业。
梁如夏垂眼,知道他就是那天下午和谢翊起争执、今天早上大声传谣的人。
她停留两秒,说:“我先走了,你回头写完自己去交吧。”
张博一听,急了:“靠,你今天交这么早干什么,晚点能怎么着你?”
梁如夏不为所动,转身去讲台抱起那一沓练习册。
临走前撂下一句话,语气温吞却有力:“你刚才说闲话的功夫用在写作业上,早就补完了。”
张博操了一声,直接把笔一甩,不写了。
梁如夏才不管他。
抱着练习册就往门外走。
隔着一排的陈肆川握着笔迟迟未动,直到笔尖在纸上渗出一个浓厚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