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柏图怔了一怔,微一思索后?说:“其?实我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这么好,只是因为你值得拥有这样的我,而我也正好想?把最好的自己给你。”
陈佳弥温温软软地赖在蒋柏图身上,触动?地看着他,没说话。
蒋柏图与她对望半晌,想?到了什么,忽然意有所指地说:“有的人,什么都做了,但什么都得不到。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却什么都得到了。”
陈佳弥不知道他讲的有的人是谁,但她听出来了,自己是第二个有的人,她会心一笑,俏皮地说:“那我就当我是什么都不用做,却什么都得到了的那个人。”
蒋柏图没应声,只嘴角带着笑看她,她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腾地坐直身子问:“对了,你是怎么进我那房子的?你怎么会有钥匙?”
“你钥匙插在门上没拔。”蒋柏图把头仰在沙发背上,轻轻地看着她。
“有吗?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她沉思一下,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把脚从拖鞋里?拔出来,换个坐姿,叉开双腿跨坐到蒋柏图腿上,双膝跪在他两腿外侧。
坐好之后?才发觉,这个面对面的坐腿姿势过于暧昧,蒋柏图仰着脸看她,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蒋柏图,笑问:“重不重?腿是不是被我坐麻了?”
蒋柏图动?了动?腿,调整了一下坐姿,没答她的话,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问她:“现在心情好些了?”
陈佳弥肯定地点头说:“好多了。”
“那我跟你说件事。”蒋柏图摸着陈佳弥的手指的骨节,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今天我见到了你爸爸,还有你弟弟。”
“怎么会?”陈佳弥眨眨眼?,诧异地问,“在哪里?见到的?”
“我回?去拿手机的时候,他们刚好来找你。”蒋柏图十?分中立的态度转告她,“因为打你电话没人接,他们很担心你。”
陈佳弥不吭声了,慢慢把脸埋进蒋柏图颈窝,当听不到。
蒋柏图眼?见她的脸色黯淡下来,不敢多说,更不敢盲目劝她,看见桌上的果盘里?有医院配备的水果,转移话题问她:“想?不想?吃水果?给你削个苹果吃?”
陈佳弥摇头不说话,蒋柏图也就不再说什么,他抱着她坐,颈侧是她偏热的呼吸。
静了一阵子,他偏头看她,她也抬眼?看他,她不说话,但眼?里?有种哀怨的情绪。
对望片刻,陈佳弥收回?视线,额头抵在蒋柏图肩膀上,垂下眼?,缓缓倾诉起来。
“我一直觉得我妈不爱我,可昨天我发现,她好像不是不爱我,她对我是又爱又恨,所以这么多年?,她总是对我时好时坏。”
她顿了顿,接着说:“以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直到昨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我甚至能够理解她,觉得她那样对我是合情合理的。”
说到这里?,陈佳弥都挺平静,但后?面的话,她却是哽咽着说的。
“我最不能接受的,是我阿公阿嫲那样对我,他们是我最依赖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可是他们……”
陈佳弥哽咽得说不出话,不得不调整呼吸才能继续说下去:“我妈会那样对我,可以说是我阿嫲害的,这么多年?……二十?年?了,阿嫲都没想?过跟我妈讲清楚,都没有想?过要还我一个清白。”
“那时我才三岁,阿嫲居然推责给我,说是我害死了弟弟。”
害死了弟弟——
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