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箫闻声上前,跪在脚踏上。
祁瞻却又闭上眼睛,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还是在闭目养神?。
顾南箫一声未出?,只是静静等着。
好一会儿,祁瞻才沉沉开口。
“刘守成说你有证据,证明那个?谢家?姑娘跟太子在一起,是受了祁昊的指使,可有此事?”
顾南箫垂眸答道:“是,谢家?家?住南城,与一户姓史的人家?来往密切,那史家?嫁妆失窃,曾报到?官府,这案子是臣亲自?办的,因此顺藤摸瓜,才发现了谢华香的谋划。”
祁瞻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是什么证据?”
“回皇上的话?,史家?报案说嫁妆失窃,其实并无此事,史家?女的嫁妆其实是全都贴补给了谢华香,以供她买通各种关系,打探太子行踪,设计与太子偶遇,史家?女生怕谢华香日后不认账,将每一笔进出?的银子,作何用途都详细记在账本上,那账本如今就在臣的官衙内。”
“除了账本,另有谢华香的贴身侍女蔷薇为人证,她的供词也被臣一并收着,上面记着五皇子府每次派人来给谢华香传话?的时间,地点以及详细内容,还有谢家?门房、小厮、管家?……”
“除此之外,还有谢明昌借用五皇子的名头,做了许多官商勾结之事,获利颇丰,卷宗,证人以及账本一应俱全,如果皇上需要——”
“够了!”
祁瞻突然开口打断了顾南箫的话?,他抬起手,一脸疲惫地揉着眉心。
“你在南城兵马司做了这些年,办事是极老道的,你既说有,那此事便是确凿无疑了。”
虽然祁瞻心里早就信了八九分,可还难免抱着那仅存一分的希望,希望是别人弄错了,是自?己误会了祁昊。
可是听到?顾南箫条理分明的这段话?,再加上那些证据供词人证,祁瞻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最疼爱的五皇子,竟然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以权谋私的阴险小人,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祁瞻越想越气,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太子也是个?蠢的,还以为天上掉美女正?好就看上了他,要不然怎么会让祁昊钻了空子!”
“还有你!太子整日与你在一起,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带了他在京城各处游荡,引着他看话?本子,逛戏园子,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要不然,他整日在宫中,怎么能?知道什么西?域舞姬?”
“太子是好太子,都是你们带坏了他!”
顾南箫知道祁瞻正?在气头上,又一心护短,便低下头安心承受祁瞻的责骂。
祁瞻骂了一会儿,越发觉得头疼欲裂,指着门外说道:“朕罚你去御书房跪一夜,好好反省!”
顾南箫磕头谢恩,退了出?去。
祁镇虽然被祁瞻赶了出?去,到?底不放心,一直隔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祁镇骂了顾南箫的话?自?然都落入他的耳中。
这会儿见?顾南箫出?来,祁镇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箫儿,这事都怪我?,倒让父皇迁怒与你。”
顾南箫笑着摇摇头,说道:“表哥说的哪里话?,皇上正?生着气,就算不是我?,他也会迁怒别人的。”
他停顿片刻,道:“更何况我?搜集了那么多祁昊的证据,皇上恼羞成怒,也是理所?当然。”
祁瞻一向极重颜面,想到?祁昊的事已然是压不住了,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丢一次人,自?然对知情者?没什么好脸色。
如果不是顾南箫是太后的侄孙,就凭他暗中查访五皇子有关的事,都够他喝一壶的。
祁镇还要安抚他几句,顾南箫看了看其他皇子和妃嫔们,轻声说道:“皇上生了场气,只怕又不大舒服了,表哥还是赶紧让太医进去看看吧,我?也要去御书房了。”
皇上金口玉言,让他去御书房跪着,他要是不听,那就是抗旨了。
祁镇知道此刻正?是紧要关头,便不再客套,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奔宫内而去。
虽说被祁瞻罚跪,顾南箫却没有当回事。
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