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怎么说的?”康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下文。
“医生回忆说,他应该是告诉陈闯,像他妻子那种情况,实际上精神状况已经非常不稳定了,而且又有比较强烈的抗拒治疗的情绪,所以要他一定密切注意,一旦有什么反常行为,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精神病院,避免患者发病伤人。
当时那位医生还帮他把注意事项在门诊手册上面都给写清楚了,其中就包括关于叮嘱他要控制妻子,不要私自滥用镇静剂类药物的内容。”齐天华回答。
他话刚说完,砰的一声,颜雪一拍桌子站起来,把其余三个人都给吓了一跳。
“气死我了!”颜雪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如果不是陈闯已经死了,并且还有纪律约束,她简直恨不得把这个用心险恶的男人像麻袋那样来回抡圆了摔,“所以说,里外里,这对于艾舒璇来说,根本就是一个死局啊!无解!
陈闯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想要让她神志恍惚,更方便掌控,他们从最开始的打算,摆明了就是想要把她给送进精神病院啊!后来看艾舒璇有所防备,甚至是想要除掉她啊!”
陈闯他们那一群人的谋划,让她感觉到了一种由内而外的不寒而栗,以前读书的时候,课文里讲“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颜雪一直都知道说的是流言可畏,说的人多了便可以颠倒黑白,可是如此清晰的看到有人将这个道理实践出来,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艾舒璇在他们的蓄谋下,原本的朋友圈子土崩瓦解,身边一心为她着想的人纷纷感到心寒离开,身边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陈闯的同伙们,朋友是陈闯的“同党”,唯一的血亲艾春玉是陈闯的盟友,只要他们那群人愿意,他们可以让艾舒璇说出来的所有事实都变成臆想,甚至可以让她并没有说过或者做过的事情,都变成有鼻子有眼的“事实”。
所以只要条件成熟,他们就可以找一个由头,将艾舒璇送进精神病院,毕竟一个有人证明又无处追查的家族史,一群人言之凿凿可以证明的臆想和幻觉,甚至暴力倾向,再加上莫名的精神亢奋和情绪波动,等等等等,都是对艾舒璇不利的。
再加上镇静剂的问题,陈闯提前找了医生,相当于有了一个额外的人证,如果在送艾舒璇入院治疗的时候被人发现艾舒璇有长期服用镇静剂的经历,有了这份人证,外加其他人的证词配合,艾舒璇很显然要从一个被人下了药的被害人,变成了一个滥用镇静剂的当事人。
康戈叹一口气,把颜雪拉过去让她坐下,从旁边拿了一包纸抽过来,放在她跟前:“下回再生气了捶这个,拍桌子不划算,手疼不说,把桌子拍坏了还得赔单位。”
颜雪本来一肚子火,被他这么一说,差一点忍不住笑出来,可是心里又不痛快,那个笑刚浮上眼底,就又被消化不掉的恼火和愤怒给冲淡了,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那包纸抽拿在手里,狠狠捶了几下。
“我们本来觉得陈闯无缘无故背着老婆跑去医院咨询精神科,这就有点奇怪,毕竟根据咱们的了解,艾舒璇对陈闯不说是言听计从,也差不了多少,如果真的是因为什么问题需要去看诊,我们也不相信艾舒璇会坚决不肯去。”齐天华也脸色很不好看,“结合了你们方才说的,那这一下子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这个陈闯,我真是找不到形容词来说他,比他贪心的没他狠,比他狠的没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