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用了吧……”高阳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头。
“唉,也是!这种事还是不要非让爹妈掺和比较好!”康戈抓了抓后脑勺,叹了一口气,“遥想当年,我大学毕业之前,也是一样啊!到底要去哪里,是回家这边,还是去外地,还都说不准,能去什么样的单位岗位,也不一定,变数太多。
唉,那段时间啊,你们是不知道我每天有多烦,头疼得都能炸开的那种!”
他冲高阳笑了笑:“高阳,我说这话没有冒犯的意思啊,就是单纯的一个感官印象。
那天在公安局,我们跟你妈也算是短短的打过一点交道,了解不多,不过我当时就有一种恍惚之中看到了我妈一样的感觉!
我妈那个人,我说出来你看像不像啊!人不坏,但是嘴巴有点碎,太能念叨人,而且呢,心气儿又高,平时自己就要强,所以她的老公她的孩子,就都必须也要强。
我那时候临近毕业,一天到晚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她呢也是替我着急,也是希望我之后的道路能选对能走好,但就是那个方法啊,真的是太让人窒息了!
天天的絮叨我,电话一天不知道打多少个,各种耳边轰炸!什么如果去派出所是怎样怎样,什么去外地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坏处,什么她朋友家、同学家的儿子还没等开始实习呢,就好几家抢着要,前途都比我光明,不累没风险还赚得多!哎呀呀,头疼!”
他一边说,一边愁眉苦脸地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想起那一段日子仍然感到头疼。
高阳听他说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跟着点了头,原本木然的脸上多了些无奈。
“没想到你妈也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就我妈快把我给逼疯了呢。”他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这几天她天天在我面前叨叨,如果徐文瑞不死,肯定能如何如何有出息,不像我,干啥啥不行,到现在了还一点像样的规划都没有,不怕你们笑话,我有时候就觉得,徐文瑞不应该死,他就应该活下来光耀门楣,应该死的是我才对。”
高阳这话说得虽然有些消沉,但是他整个人的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一些,似乎原本来自于母亲的那种压力,是一种让这个年轻人羞于启齿的尴尬,而现在其他人居然也拥有同样的境遇,顿时便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徐文瑞不应该死,你更没道理代替谁去死啊!谁的命不宝贵!你才二十出头,正是浑身都是冲劲儿,最自信最潇洒的时候呢!”康戈不赞同的摇摇头。
“是啊,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突然出了事,你肯定会觉得心情很沉重,这种感觉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可不能说这么丧气的话!”颜雪也在一旁搭腔。
高阳抿着嘴没有吭声,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桌边,大拇指下意识抠着自己的手背。
“跟你们说句心里话吧,这话除了跟你们,和别人我也不敢说。”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内心里面迅速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开了口,“我也不知道跟你们说了之后,你们会怎么看我这个人,我就知道如果我再不跟人说说心里话,就真的快要疯掉了。”
“行,咱哥俩投缘,今天不管你能帮我们提供多少对案子调查有帮助的信息,咱们就推心置腹的好好聊聊天!”康戈自然是欢迎的架势。
“我这么说你们可别觉得我冷血。”高阳叹了一口气,“徐文瑞突然死了,我挺惊讶的,心里面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是也说不上算不算难过,可能对我来说,首先的一个感觉就是死了真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轻松了,再也不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