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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天真了。
结束后,裴岑抱着她回卧室,饶有兴趣地提议:“下回再换个地,只按摩。”
……
她一个字也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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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天气晴朗,阳光毒辣,室外气温飙升到四十,显然不适合外出约会。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安心待在家搞大扫除。
中央空调打低温度运转半小时候,钟善和裴岑去洗手间拿清洁工具,两人从客厅开始打扫。
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有黑色小匣子,没上锁。
钟善擦去外表薄薄一层灰,随手打开,里面散落着数张照片,还有毕业证书。
裴岑刚好擦完餐桌,望了眼,朝这边走来。
“这是你毕业照吗?”
“对,郁文朗拉着我拍两张,傻里傻气的。”他视线没在照片上停留太久,“还以为丢了。”
有几张在裴岑朋友圈里看见过,有几张没穿学士服的,他没发。
她逐张仔细地瞧,神情分外认真,附带着点评:“要毕业了,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有吗。”
钟善指给他看:“皱着眉,嘴角都是朝下的,有点不耐烦似的。”
“可能是郁文朗要求我摆pose吧。”照片在钟善手里翻着,她唇角带着浅笑。
裴岑微眯起双眸,捉弄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被帅到了?”
“…还行。”
“还行?”他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在想,‘我对象冷着张脸也能这么帅,帅得我要挪不开眼了。’”
钟善:“你最近越来越自恋了。”紧接着,她斟酌问:“你和你们班上同学关系不好吗?”
“还行吧,没过节,泛泛之交。”他不甚在意地回,“突然问这个。”
钟善低低噢了声,“你没和稍微要好的同学拍毕业照吗?”
“应该是拍了。”他懒懒靠着墙,垂眸片刻似在回忆,“记不清楚了。”
“那怎么只有单人照?”她轻声问。
裴岑笑了声:“都是同学找我拍的,照片自然不存在我这儿。”
她沉默着点头,心脏被无形的手揪住,轻轻转了圈。
又觉得他可怜了。
大多数人的毕业照,带着明媚阳光的笑容,呼喊几个要好的朋友,逐个合影留念,纪念青春年华。
他却是孤零零一个人。
裴岑见她皱着眉,故作轻松地问:“是不是很遗憾,没能跟这么帅的我拍张毕业照?”
钟善一反常态,“是。”
她的直白,反而使裴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钟善抬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勾人心魄。
就这么对视了会儿,她反问:“你呢?”
在如此坚定明确的视线里,他不由分地拿出严肃的态度,停顿几秒,“多少有点儿吧。”
他又补充了句:“都过去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钟善侧耳聆听。
“遗憾是常有的,因为有遗憾,教人更能珍惜现在……”
裴岑鲜少难为情地摸了把后脖颈,在钟善没忍住的嗤笑声中,别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