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善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本能地扯出笑:“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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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明明还很困。
现在,她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郁文朗说过的话。
裴岑两年前去过一趟云宁,并且还见到了她。
忽然间,咚咚的话闯入脑海。
“善善老师,我在小舅家里,好像见过你的照片。”
……
她和咚咚偷翻照片时,还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直觉告诉她,裴岑家里即便有她的照片,也是高中时期的。
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裴岑在云宁拍到的。
两年前,是她发布那条微博的时候,也就是令裴岑产生误会的时候。
思绪乱成一团。
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她暂时抽离出来,望见来电人,接起电话,蓦地生出几分哽咽。她强压下来,用平常的口吻:“到家了?”
“嗯,都睡醒一觉了。”他声音低低的,几个字连在一起,应该是还没醒酒,“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钟善轻声答。
对面沉默片刻,“这么晚。不好意思啊,你本来就睡得浅,打扰到你了。”
“没打扰,我还没睡。”钟善故作轻松地笑笑。
裴岑:“那就好。”他顿了顿,主动解释这通电话的原因,语气掺着若有若无的笑,“我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迷迷糊糊睡醒,想听听你的声音。”
此刻,她本就敏感的心,变得更为柔软,“那你听到了。”
“嗯,听到了。”他语速很慢。
“你解酒药吃了吗?”她问。
“懒得下去找了。”
钟善:“我让郁文朗帮你放床头了,还有水,你看看有没有。”
“我看看。”
他缓两秒,伸直胳膊摸到灯的开关,按下,稍适应光纤,便见到她说的水和药。裴岑半坐起来,抠出颗药片,就着水喝下。
吞咽声通过电流清晰传递到电话另一边。
“吃下去了。”他如同小学生,像老师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现在又躺下了。”
钟善听出他话里的困倦,“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如实回复:“有点头疼,其他还好。”
“你和蔚蔚喝太多了。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喝酒。”
“上学时很少喝,出来工作免不了应酬,你男朋友是天赋流选手。”他重点落在男朋友三个字上。
她应声,“知道了,男朋友。但还是要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放心,今晚是特殊情况。”他变成反问,悠悠道,“你娘家人都说出,酒品即人品这句话了,我敢不喝?”
钟善忽然想起,十分钟前周蔚也发来了信息。
[醒了,把我难受死了,靠,再也不跟你家那个喝酒了,他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