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倒车,边拨回去,打开免提。
刚接通,郁文朗大声嚷嚷:“阿岑,你不厚道啊,兄弟局,你一声不吭走半个小时。”
“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裴岑情绪很稳定。
郁文朗:“你就说出去一趟,再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有什么急事能让你一个现代人三十分钟不看手机?”
裴岑含糊不清笑了声。
“……等等,你笑得我要起鸡皮疙瘩了。”郁文朗语气充满疑惑,“大冬天的,怎么觉着你思春了。”
裴岑心情好,没理会他的胡话,趁红灯间隙,顺手切了首歌,十分抒情。
“哦对。”他声音听不出丁点儿遗憾和歉意,“不好意思啊,明天晚上不能跟你们去打牌了。”
“中途离场不说,你还爽约。有什么事,能比兄弟们聚在一起还重要?”
“去看电影。”裴岑放慢语速,声调像被编谱,处处透着得意。
“你个大男……”
“跟钟善一块儿。”
对面沉默了会儿。
他慢悠悠加了句,“对不住啊,玩得开心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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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
在家一周,养成的生物钟实在太强大。
钟善早上六点便早早醒来,盯着天花板两分钟,环视一周,意识到已经在明南。
她又睡回笼觉,差不多中午十二点,起床洗漱。
脚着地时,才发现腿上肌肉酸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
毕竟是搬着小板凳,在角落里蜷缩着坐了五小时,又站了五小时。
晚上还要在电影院坐两个小时。
在家里还是尽量能躺则躺。
她再度钻进被窝,有一下没有下地按摩着腿部肌肉。
竟又不知不觉睡去。
再醒来,是接到裴岑电话。
钟善第一反应是望着窗外,一片漆黑。
她接起电话,随便找衣服换上,“我马上下来。”
“你感冒了?”裴岑问。
“没有。”她穿上大衣,在门口换鞋,“我是刚睡醒。”
下楼过程中,睡意渐渐散去,她清醒很多。
刚坐车上,裴岑递给她杯奶茶。
钟善瞅了眼牌子。
“放心,植脂末的,没奶。”
她接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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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是开工日,电影院的人相对来说没那么多。
环境也较为安静。
她对这部电影期待已久,再加上白天睡了整整一天,正是精神最佳时刻。
整个观影过程中,无比认真。
裴岑好几次试图跟她讲话,得到的都是敷衍回应。
左边有陌生男人看他一眼。
“兄弟,女朋友追剧的时候,最好还是别打扰。”
裴岑抬了下眉。
女朋友。
他用余光瞥了眼钟善,很客气地回答,“懂了,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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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
两人朝外走。
“你觉得好看吗?”钟善将奶茶扔进走廊上的垃圾桶,随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