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蔚陪着嫂子去串门,钟善便落单。
她的朋友不多,周蔚和易明旭是在老家关系最好的人。
万晓燕担心她无聊,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串门。
钟善不假思索地拒绝。
于是,便迎来独处时间。
她早有安排。
简单换了身衣服,拿上围巾帽子,便徒步到镇子口,在路边等了约有二十分钟,终于等来辆出租车。
目的地是市区,一个很有名的手工店。
店里有很多手工制作的小玩物,价格不高,但却很有意义。
她很早便决定,要送给裴岑一个手串,当作礼物。
店里人不多。
她说清自己想做的东西后,老板便将她带到位置前,上面摆满了原料,旁边还有老师指导。
她从满满一大盒中间留有穿孔的木珠中,挑选出 较深的桃木色珠子。
然后拿起店里准备好的工具,开始雕刻。
光裴岑两个字,她便重复刻了好几遍。
指导的老师夸赞:“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钟善头也不抬地回。
名字刻好后,便是以名字为分界线,左右两边各一句话。
过年这几天,她纠结很久很久。
脑海里有无数想法,都不得以实施,稳妥起见,还是刻了很通俗的祝福语。
饶是想象中,很简单的过程,没有生僻字,没有技术难度。
等她勉强做出满意的手串时,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要赶快回家。
不然待会儿回镇上的出租车都要停了。
付完款后,老板也跟着打烊,边关灯边笑着说:“你是我见过刻的最认真的一个。”
“我手工不太好。”她尴尬地回。
手串只有十六个珠子。
光是被她刻废的,便有四十个。
能串两串有余。
出了店,觉得外面天色更黑,钟善眼睛酸涩无比,她使劲揉了揉,胳膊抱在胸前等车。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不管怎么说,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到家后。
万晓燕问她去哪。
她含糊着回:“我去市区逛了。”
在暖气房待了会儿,钟善忍不住将手串拿出来,在灯光下找好角度,拍了数十张照片。
几乎是条件反射,打开和裴岑的聊天记录,想发给他看。
告诉他:[你的礼物,不用再催了。]
但,停在两天前的聊天记录,像一盆冷水泼在身上,心底止不住的泛酸。
他朋友圈也没有新内容。
如果不是刚放假那段时间,两人频繁的联系,她现在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落差。
在对话框里编辑着信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她没有发出去的勇气。
换位思考。
如果自己是裴岑。
那这次应该真的受伤了吧。
不欢迎他来云宁,且没时间看电影。
如果当时她能将后半句话发出去,问他愿不愿意下周再看,会不会有所不同。
脑子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念头。
被她立即否决。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