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了弯唇,找到和伯母万晓燕的对话框,点开转账选项。给自己留下必须的生活费,其他的都转给了伯母。
转完账,又返回聊天页面,有周蔚发来的信息。
[发工资了,周末去逛街shopping?”]
钟善欣然应允:[好啊。]
然后丢掉垃圾,就可以准备下班了。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
是伯母的电话。
她起身,扔完垃圾,去楼梯通道接电话。
“伯母。”钟善先喊人。
万晓燕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温度:“你哪来这么多钱?”
她如实回答:“发工资了。”
“你工资不是只有几千?”万晓燕问。
钟善解释:“跟您提过,前两个月工资只发了部分,这个月补齐了。”
对面不冷不淡地哦了声,“都转给我,你还有的花?”
“有的。”钟善朝外无意间瞥了眼,一盏一盏的路灯亮起,冷白色的光,铺洒在柏油路上。
万晓燕隔了一会儿才回:“你自己先拿着吧。”
闻言,她有点着急:“之前大学您不让我出去打工。您和大伯在家也没有太多收入,更何况……”
这是她欠的。
“不用这么着急还钱,好跟我们撇清关系。”万晓燕声音不算温柔,但也谈不上是讽刺。
钟善回:“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对面没让她再说下去,话锋一转:“房子租好了吗?”
“租好了。”钟善开心地描述,“一室一厅,黄金地段,电梯房精装修,房东夫妇人也很好。”
万晓燕语气充满质疑:“真的?”
钟善斩钉截铁地回:“当然是真的。”
“行,下次视频的时候看看。”
……
她有点心虚地应下:“好啊。”
也忙着转移话题:“您和伯父身体还好吧?”
“死不了。”
由远及近,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钟善?钟善?”
她朝着楼梯间外探头。
“你忙吧。”万晓燕出声,随即挂掉电话。
“伯母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望着手机屏幕,出神几秒,又听见自己的名字,才往外走。
“钟善!”陶冶火急火燎,说话喘着气,“可算找到你了,还以为你有事先走了。”
“陶经理。”她疑惑,“是要加班吗?”
“不不不。”陶冶大手一挥,“我记得你是云宁人来着?”
她点点头。
陶冶:“那你会打云宁麻将吗?
“啊?”钟善更加疑惑。
“哎,我未婚妻,云宁人。这几天工作忙,没时间陪她。今天跟我闹脾气呢!非得凑一圈人陪她打麻将,这么晚,我上哪去找会打云宁麻将的人呀!”
这话字面上虽然有责怪的意味,但陶冶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整个人眼神鲜活。
云宁和明南离得很远,且云宁麻将十分复杂,自有一套玩法,其他区域的人不怎么爱玩。
受家庭环境影响,她知道基本规则。却很少和人玩,牌技也很烂。
“你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凑个角?”
钟善本就不擅长拒绝人。
更别说,陶冶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