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文却像丝毫没有听懂她的暗示那样继续说道:“卧室的那张床也很旧了,翻个身就能听见床架咯吱作响的声音,我担心随时都?会散架。”
葛兰太太尴尬地讪笑?了几声:“是的……那张床是我年轻的时候买的,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很多年了。”
“还有餐桌,”泽尔文挑剔地说,“我看桌脚也不太平稳了。”
葛兰太太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尽管每一位搬进来的房客都?能发现这间屋子有多老旧,但很少?有人像他说话?这样直接,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乐意?起来。
“看来您对我的房子很不满意?了?”葛兰太太板着脸说,“既然这样,我觉得您可以考虑换个房子。”
“倒是不用这么麻烦,”泽尔文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悦,“我认为只要?把这些家具换掉就可以了。”
葛兰太太发出一声嗤笑?:“您知道换掉这些要?多少?钱吗?光是一张新的桌子就起码得要?十个银币,更不要?说那些柜子和床了,一整套家具换完……”
“一百个金币够吗?”泽尔文开口问道。
葛兰太太喋喋不休的抱怨戛然而止,她脸上讥诮的神情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紧接着就像忘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那样,半张着嘴怔忪地看着他。
看到她这个反应,泽尔文当做她默认了这个数字。于是他转身回到屋子里?,随手从柜子上取下一份报纸,并且拿铅笔在上面?随手写了一个地址。
“我正好认识一位家具店的朋友,麻烦你请他过来一趟,我想跟他商量一下换新家具的事情。”泽尔文将手里?的报纸递给?她。
葛兰太太接过那份报纸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她不确定地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是中心法院附近的基尔兰达银行。她又犹疑地看了眼?门内的泽尔文,欲言又止地向他确认道:“您打算换掉这里?的家具。”
“没错。”
“您自己出钱?”葛兰太太咬着重音强调道。
“不然还有谁呢?”
葛兰太太说不出话?来了,在她复杂的神情中,泽尔文从她手中接过那瓶果酱,确定她再没有其他问题之后,朝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随后关上了房门。
下午的时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来到了这条老街区。他穿着一身考究的外衣,戴着一顶高礼帽,配着整齐的领结,手上握着一柄手杖。当他敲开葛兰太太的房门时,彬彬有礼地拿出那份她早上送去银行的报纸,询问那位送报纸的先生是否住在楼上。
葛兰太太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登门拜访,且看对方的打扮,好像真得能拿出一百个金币。她怀着一种激动且忐忑的心情指点他沿着二楼的楼梯向上走?,等他一离开,她就立即从一楼的窗户探出头,随后她就看见那个男人走?到二楼按响门铃,没多久泽尔文从里?面?打开门,两人一块儿?走?进了房间。
葛兰太太回到客厅,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站起又坐下,像是在做梦似的,依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一下午都?在猜测楼上那位新房客的身份,一位年轻英俊且能为她更换一套新家具的客人,多么讨人喜欢的小伙子!
泽尔文并不知道自己经过短短一个上午就已经彻底俘获了房东太太的欢心,不过当他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奥利普见到他时,倒是真真切切地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谢天谢地,您不知道当我看见那份报纸的时候有多高兴。”
泽尔文开门让他走?进客厅,表现得则要?比他平静的多:“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奥利普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跟您差不多时候,您昨晚没有出现,半